此时的时承,正在离恒阳市中心远隔千里的一栋别墅里,和人品茶下棋。
装潢富丽辉煌,一派欧式风,珍楼宝屋,精致奢华,无不彰显主人的大富大贵以及显赫的地位。
茶室。
茶香飘逸,氛围宁静。
时承手执黑子,眉心皱起,神色专注地盯着桌上的棋盘,一瞬不瞬。良久,他微微发下手中的黑子,笑道:“我输了。”
他缓缓地抬眸,看向对面,那里坐着一位老者,一头黑白相间的短发整齐而利落,身着深灰色西装。
“我愿输服输。”时承再次说道。
“哈哈哈哈——”老者蓦然大笑,笑得越加开怀,甚至抬手拍了拍大腿。少顷,笑声忽然荡然无存,精锐的鹰眸中迸出一抹寒光,微微眯眼,仔细审视时承。
“时承,你这是在让我这个糟老头子吧?”他语气不带一丝温度。
时承勾起嘴角,微微昂头,“哪里,我敬五叔公您还来不及,怎么会放水呢?”
眼前的老者,是时承爷爷时隆的弟弟,排行第五,名唤时庚。
时庚呵呵笑着,语气幽幽:“是吗?那再来一次?”
时承笑,“再来一次也一样,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可辩解的。”
“好,那就行。”时庚端着桌上的茶杯,颇为悠闲地饮着。
时承眸光一闪,随即也端着茶杯,缓慢地送进嘴里,眼角余光若有似无地瞥向时庚旁边的女人。
正巧,女人本也在看时承,于是两人视线相撞。女人并未胆怯,反而对时承妩媚一笑。
时承见此,眉峰细翘。
这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时庚并未察觉。
“时承呐,上次我约你见面时候,你并未给我确凿答复,现在为何改变主意了?”时庚放下茶杯,徐徐开口。
时承凝眸望着时庚,一时沉默。
上次,是他和滕长泽从安山回来的那会,不久后他就收到了时庚的电话。两人通话之间,一致约好地点见面。
所以,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见面。
时承垂眸沉思,片刻他再次抬眸,眸色一片阴晦,“相信五叔公已看了今早的新闻,我在酒吧大打出手的事。时翔告诉我时应斌前几天去拜祭了我父亲。”
“父亲在世时,他就处处针对并多次欺压他。依他性子,追念我父亲是假,羞辱是真。”
“更何况,我父亲至今并未洗脱嫌疑,他含冤而死,我怎么能让他在九泉之下还遭受时应斌的肆扰。”时承语气隐隐透着对时应斌的痛恨。
时庚靠着椅背上细细打量,他一声不吭。
“你就那么确定你父亲是冤枉的?确认是他害死的?”他似是不解道,“当年那件事牵连太大了,你父亲引进的奶粉,包括那家乳业公司的董事长,虽说是时应斌引荐的,但对方一口咬定是你父亲指定的,人也死在监狱里了,凡是和你父亲相关的人,都一一枪决了,死无对证,你还怎么平反?”
时承一时并未答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久到时庚认为时承不会回复他,时承却出声了,咬牙切齿道:“总要试一试,哪怕……赔上我这条命!”
时庚眼波微动,神色似是一震。
良久,他微微垂头看了腕表,“快1点了,瞧瞧,光顾和你下棋,都忘了吃饭。”
时承闻声,淡淡一笑。
时庚看了旁侧的女人,说:“毒蝎,你去吩咐安排,叫他们好好做,做好了我重重有赏!他又看向时承,笑道:“今天我们祖孙俩好好大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