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九廷没理她的话,直接对康五夫人道:“带孩子回去吧,好好教着,别让她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康五夫人施礼应好,转而对跪在地上的庶女道:“哑巴了,你伯父的话没听到吗?”
“伯父,颜儿再不敢产生不该有的心思”,康姝颜再次磕头,抬起头时已经满脸泪水。
康九廷点头。
这母女二人告退离开,康琪还叫嚣着不能这么算了。
“你看好她”,康九廷甩袖,对康夫人道:“出嫁之前,别让她再给我闹出笑话,否则我就当没有这个女儿。”
来到书房,康九廷让下人去叫杨、朱、李三个幕僚来。
…
幕僚们见过礼,康九廷命人看茶,问坐在最靠边处的灰衫幕僚:“杨先生,穆蕴那小子还在牢房待着?”
灰衫幕僚放下茶杯,躬身回禀:“上午属下让人去牢里问,已经出来了。”
“玲珑斋和鹊喜楼听说都是日进斗金的买卖”,康九廷沉吟道:“那小子到现在什么动静都没有?也不登门道歉,是想一直封着?”
想起下属说的,封楼时只见那玲珑斋库房内全是金银珠宝,康九廷目露狠色。
灰衫幕僚不着痕迹地看他一眼,垂头道:“想来是无颜登门吧。”
“哼,这就是竖子狂妄的下场”,康九廷以掌击桌,“晚上你带人把玲珑斋和鹊喜楼的库房都给我搬空。”
一个珠宝楼一个酒楼,如何不能得金几万?
灰衫幕僚迟疑片刻,拱拳应是。
两日后是迎娶离国公主的日子,康九廷将此事交给朱、李二人,嘱咐道:“为防朝臣议论,此次婚礼不宜过奢,但有八国使者在,也不能太过简陋失掉我大庸颜面。”
二人点头,但还不太理解相爷的真正意思,又具体地询问起来。
夜幕降临时,灰衫幕僚一身黑衣无声地来到穆府书房。
穆蕴看会儿书便忍不住看向沙漏,怎么还不到戌时?夏日都睡得晚,他去得早了,被翩翩的家人发现,翩翩肯定要为难,可这么数沙粒,时间过得实在是慢。
穆蕴不想再等,放下书站起身正要走,听到空气波动中轻微的声音,他坐下来,下一刻黑衣人半跪在书桌前。
“见过爷”,黑衣人说道,“乙一有事需请示,康九廷要属下今夜带人搬空玲珑斋和鹊喜楼,这些都是先夫人遗产,属下不敢随意行事。请爷示下。”
穆蕴淡笑摆手:“搬吧,没什么珍贵东西。”
今天搬走,日后也会让他原样吐出来。
“是”,乙一说道,随即告退消失。
穆蕴站起来,抬袖看了看身上的月白锦衣,确定是潇洒无比的,将衣袖整理得更加妥帖,他决定不换衣服,随手拿起书房内室中的一件黑色薄披风,便开门出去。
“爷,您要出门?”巡视府中的穆丑路过书房所在院子,看见系着黑色披风走出来的爷,忙上前请示:“用不用派人跟随?”
“不用”,穆蕴脚步不停,“看好府里,莫让宵小摸进来。”
穆丑低头答是。
走出穆府大门,穆蕴经过两条巷子,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中。
内城是一片灯火辉煌,再往外走,除了家家户户透出亮光的窗户,均是沉沉墨色。
点过树枝,乘风飞跃村庄湖泽小河流,半个时辰不到,穆蕴已经看到那间熟悉的院落。
暗中值守的亥二是直到爷落在顾姑娘那间房顶上,才注意到爷的到来,他忙现身见过一礼。
穆蕴摆手示意他下去,低头看向还挂着三四盏灯笼的院子,虽然很想下去,他还是忍住了,一面抬目看向远方一面听着脚下屋里传来的说话声。
…
顾明月刚到家便被顾灿缠住问来问去,看出那小家伙是还想吃前天给他吃的蛋糕,她休息片刻,就叫来照霜帮忙,做了两个大蛋糕给家人分着吃。因为做的足够多,每个人都分到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