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秀雨去质问吴缯,他却理直气壮地说什么同僚之赠只是一个玩意儿你有什么可在意的?
顾秀雨大闹起来,她实在是受不了吴缯身边左一个右一个的女人,最后的结果是吴缯送走了那个玩意儿,转头不过三个月就将当初说定的两年后再开脸的两个丫鬟全都收入房中。
到如今,成亲刚刚一年零五个月,吴缯身边已经有三个小妾。
每天看着那些到正房来请安的脸上带着明亮笑意的女人,顾秀雨都是强忍才能不喊人来把这些女人打出去。
一年多,她的肚子半点动静都没有,却是三个小妾,先后被诊出喜脉。
可能是为了嫡脉,吴缯这段时间把每月留在正妻房中的时间增加到十八天,但是顾秀雨并不着急。
不见前面有个成亲三年还没有半点动静的顾明月挡着呢,至于怀孕的三个妾,可以买卖的物件而已,她用得着在意吗?
顾秀雨知道,吴家规矩井然,只有她生出的孩子才是能上族谱承继家产的,旁的女人就是生再多,到时间都是出府的命。
所以她一点都不着急,反而因为吴缯每月和她相处时间的增多而欣喜不已。
但是这天她才睡醒,就听见窗外有丫鬟婆子们用刻意压着却又足够让她听见的声音说道:“…可不是,据说相爷每隔三天便要让御医去给相爷夫人诊平安脉,真真儿的是放在心尖上疼着,我见过相爷夫人一次,那通身的派头,还有那相貌,咱家这位五夫人叠一百个都比不过,就是各家小姐也少找能及得上的,怪不得相爷那般疼宠。”
“是啊,都三年多了,任谁也不能说相爷对他那夫人是一时之好”,另一个婆子将声音更压低些,“亏这位五夫人一听别人问她子嗣就拿相爷夫人说事,什么她妹子嫁到相府三年还没生,她才成亲一年,急什么?呸,她倒也有脸跟相爷夫人比。”
“我看那次少爷听到少夫人这般说,当即就黑了脸,还警告她不要嘲笑相爷夫人,可她半点不为少爷的仕途着想,竟然说少爷…”一个二等丫鬟模样的人摆摆手,“这个说出来让有心人知道,少爷的仕途定要毁于一旦。而少夫人呢,在家这样口无遮拦就罢了,外出参宴时,还那样变相嘲笑相爷夫人不能生。她们可是一家姐妹啊,旁人一论起这个事,都言说相爷夫人的堂姐还怎样怎样说,这不是给咱家少爷招祸吗?”
几人越说越没有顾忌,紧跟着一个丫鬟说道:“少夫人的哥哥是名满帝京的才子,短短三四年就已成为户部侍郎,她却怎么好像一丝儿顾大人的才智都没有呢?”
“外面谁不是这么说…”
顾秀雨披散着头发猛地打开房门出来,厉声诘问:“说什么?真是好大的胆子,一大早就站在窗外编排主子!这就是你们吴家的好规矩吗?”
几个丫鬟婆子闻言,一个个转过身默不作声地跪下来。
顾秀雨呵道:“来人,将这些个嘴碎的丫鬟婆子全都卖出去。”
她出嫁时带来的两个丫鬟忙上前,劝解道:“少夫人,还是等少爷下朝回来后再说吧。”
其中一个压低声音正要凑到顾秀雨跟前说有个婆子是夫人身边大丫鬟章儿的娘,冷不丁脸上便着了一巴掌:“你们是我的奴婢还是吴家的?刚才就那么干听着这些人编排?”
丫鬟连脸都不敢捂,忙屈膝跪下,另一个丫鬟也紧跟着跪下来。
顾秀雨大声呵斥,直叫人去喊府中专管奴仆的王婆子过来,但整个院子静得落针可闻,没有一人听她的出去喊王婆子。
这等把自己贴身丫鬟都不当人的主子,谁敢给她效忠心?且五少夫人动不动就拿主子款儿,丝毫不拿下人当人,院子里的仆人早就心有不满。
要知道就算老夫人,不是对那些目中无主子的下人都不会轻易将下人们当玩意儿呵斥。
尽管下人们身心都已被主人买断了,但谁会真正效忠一个不拿自己当人看的人。
顾秀雨一见此景,气得嘴唇发抖手脚发颤。
吴家太欺负人了,一院子下人,竟然联合起来欺压她!
气急之中她也没忘了那几个丫鬟婆子刚才说的事,顾明月怀孕了?三年都不怀不是该不会生吗?
顾秀雨攥紧手心,没了顾明月这个成亲三年还不会怀孕的人挡着,她岂不是要成为其他贵妇们的笑柄!
为什么现在的事情,和她当初出嫁时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
在外参宴时,她看见顾明月到来必须离席见礼,而在家中吴缯身边被一群丫鬟围着,只有晚上睡觉时才能说上两句话,她成亲才一年半,他就纳了三房妾。
可是,这些都该是顾明月承受的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