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我说话,他便切断了通话,听着“嘟嘟”的忙音,我心里说不出是种什么滋味。
店长离开前,又跟我说了好多晏北辰如何如何体贴,如何如何好的话。
以前,我听到这些的时候,总会觉得无聊,甚至还有种作呕的感觉,但是今天听着店长这般称赞晏北辰的话,我心里竟然觉得暖暖的,甜甜的。
当他们离开后,我坐在琴凳上,单手落在琴键上,轻轻的弹着。
这时候,门铃又一次响起,我以为或许是晏北辰给我找的家政或者是家庭教师,却不想是甄好。
她一进门便看到了客厅里的钢琴,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我抿着唇,有些局促。
她示意我坐下,“钢琴陶冶情操,学一些也是好的,也有助于胎教。”
我心里升起一丝躁意,却因为她是晏北辰的妈,我什么都不能做,什么也不能说。
“最近有没有什么消息?”她问着这话的时候,眼睛瞄着我的肚子。
一股巨大的羞耻在心中蔓延,升腾,久久萦绕在心尖。
“我在问你话呢!”甄好脸上漫上一抹不耐。
我摇头。
“为什么还没有消息?”
“我上次已经说过了,我怀不上。”
直到现在,我依旧觉得甄好可以帮我,有她插手,晏北辰应该会主动放了我。
她眉头皱紧,话说的很是无情,“既然怀不上,你还赖在阿辰身边干什么?”
我怔了怔,明明是晏北辰非要将我禁锢在身边的,为什么是我赖在他的身边?
甄好离开后不久,家庭教师和家政一前一后来了。
一个忙着收拾,一个忙着教我认琴谱。
没过多久,晏北辰也赶了回来。
对上他那一张沉沉的脸,我知道,一定是甄好找他去了,便让家庭教师和家政先离开了。
公寓里就只剩下我跟他两人,气氛有些压抑。
“你为什么要跟我妈说那样的话?”他眉头皱紧,语气幽冷。
“你妈进门就问我有没有消息,在你们晏家的眼中,我就是一个生孩子的机器吗?”我恨声质问。
“从来没有人说你是个生孩子的机器!”
我不掩讥嘲的看着他,“晏北辰,你没有说过吗?你还真的是记性不强忘性强!”
晏北辰向我走近了几步,“南溪,如果下次我妈再来,你就告诉她,还在努力!”
“我不要生!”我情绪有些激动的冲他吼,“你已经将我变得如此卑微不堪了,请给我留一点点的尊严好不好?自由你都能大方的给我,那么尊严呢?为什么就不能给我?”
晏北辰眼睛眯了下,那幽冷的光芒让我心紧。
“自由是我大方的给你的?”他突然轻嗔一声,“南溪,我从来就没有试图剥夺你的自由,更加没有想要践踏你的尊严,我对你,如果你可以心平气和,那么你就会发现,我对你,其实从未改变!”
我讶然,不知道应该跟他说点儿什么。
就在几个月前,他出现在电台地库,贴着我的耳畔说过的那些话,难道是鬼说的吗?
我很认真的看着他,不想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缕表情,想要看看他究竟是不是有人格分裂,所以,时常会忘记自己都做过一些什么,说过一些什么。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他凝着我的眼睛,沉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