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去抹,却发现越抹越多。
那液体见缝插针地渗入嘴唇中,灵敏的味觉立刻感知到了一股无法抗拒的咸苦滋味。
这一刻江若琳才能明确地知道,原来,这就是她的眼泪。
是想害怕地放声痛哭,却意外发现自己失去了声带,仍然源源不绝留下的眼泪。
江若琳知道自己在哭泣,无声地哭泣,绝望地哭泣。
身边没有能够拯救她的人,所有人都在同一时刻消失了踪影,没有人在黑暗中向她伸出援助的手,没有人,一个,也没有。
就在江若琳即将被绝望和无助击溃的同时,一个温暖的怀抱接纳了她。
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江若琳如孩子那般不知所措,所以只能毫无反应地仍自己沉溺子在那个温暖而踏实的胸膛之上。
为什么会如此熟悉?
江若琳想抬头看看那个人的脸,一双厚实的大手却温柔地落在她的头顶,安抚一般地轻轻抚弄着她的头发。
似被蛊惑一般,江若琳心里那一塘被搅乱的浑水瞬间变得一派平和。
这种感觉,莫名地熟悉,却也莫名地陌生。
不过,这个时候江若琳都感觉是无所谓的,只要能够有个依靠就好。
漫漫人海中,只要有这个人就好。荒旷沙漠上,只要有这个人就好。
人啊,终究是不能够一个人生活下去的,因为,会孤独啊。
那个人的温柔让江若琳心醉,毫无防1;150850295305065备地就这么在他怀中闭上了沉重已久的双眼,甚至内心还感受了真真切切的安心和踏实。
江若琳甚至听到这个人的声音,如来自天的那一边,朦朦胧胧地传进她的耳朵里。
那个人说,睡吧,我一直在。
所有,江若琳就这么睡去了。睡得很快,有着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她依旧身在那片灰白的迷雾中,但是,她已经不再彷徨,不再心生恐惧,只因,有了那个人,能够依靠。
直到,她再次感受了周身一片寒冷,她就醒来了。
江若琳睁开了眼睛,发现身边空无一人。
宽敞的双人床,白色的床单略显凌乱,甚至有着斑斑点点让人浮想联翩的痕迹。
江若琳还是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有点打不过转来。
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
太多的问题,让江若琳逐渐感觉到了头疼,她难耐地扶着脑袋,再次感觉到了深深的烦躁。
不想再去思考太多,江若琳一把抓起安放在床头柜上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属于她的衣物,一件一件按部就班地穿回到自己的身上。
这个过程里,她刻意忽略掉了腰部难耐的酸痛感,以及在穿衣过程中浑身上下的不适感和某些部位让人难以忽视的刺眼痕迹。
作为一个生理教育没有落下课的成年人,江若琳当然明白这代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