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咒语可以解除咒语
只有秘密可以交换秘密
只有谜可以到达另一个谜
但是我忽略健康的重要性
以及等待使健康受损
以及爱使生活和谐
除了建议一起生一个小孩
我没有其它更坏的主意
你正百无聊赖
我正美丽
————-夏宇
天终于亮了,一夜的大雨,天空是清洗过的湛蓝,初升的朝阳格外的明媚。开了窗,吹进来的风,带着湿意和雨后泥土的土腥气、草木的青涩味,温度还是冷的,但是,不那么生硬,而是柔软的。
阿嚏!画尘打了个秀气的喷嚏,贪恋地深吸一口空气,关上窗。她起得比何熠风早,热了牛奶,煮了鸡蛋,还烤了面包片。何熠风没睡好,脖颈像是扭了,一动就很疼。他拉开书房门,人还不太清醒。冷不丁,面对一张朝气蓬勃的笑脸,他下意识去摸头发。果真,茂密的黑发像鸟窝般凌乱着。脸一下就黑了,关洗手间的门时,声音很狠。
画尘吐了下舌,她不厚道地想,何夫子这次不是生气,而是害羞。哈,很想放声大笑。
在餐桌边坐下,何熠风的神情还是别别扭扭的。
“给!”画尘给他剥了只鸡蛋。
何熠风接过。画尘的脸上找不到一丝昨晚恶梦的痕迹,她是真的遗忘还是装作若无其事?“你干吗?”他咬下一口鸡蛋。
画尘拿手机对着他,屏幕上是画尘的一张自拍照,背景是他家的厨房,笑得特别欢乐。“她说,夫子,别拉脸了,这没什么呀,至少证明你没有谢顶,你的头发根根都是真的。”
噗!一桌的蛋白、蛋黄!“阮画尘,你是存心的!”咬牙切齿。
画尘无辜地眨眨眼,“难道你希望别人说,刚起床的你很性感、很帅?”
何熠风紧紧地闭上嘴,嗓口处已经涌动着腥甜,他怕喷薄欲出。他百分百肯定,画尘是真的不记得昨晚的梦了。清新明朗的早晨,看着她笑得这么俏皮、开心,仿佛无忧无虑,被她捉弄一番又如何?
画尘的衣服昨晚打电话让干洗店的店员取去了,在上班前半小时送了过来。“如果不太舒服,就请假休息。”
画尘把穿过的家居服整齐地叠好,放在沙发上。“不,还是去吧!有些东西要整理下,我过几天准备辞职。”
身后一片静默,画尘站起,讶异地扭过头。何熠风双目深邃如海,翻涌着许许多多的情绪,牢牢地胶住她的视线。
两人一同下楼,画尘穿鞋慢了点,何熠风走在前面,她要锁门时,何熠风突地转身。“哦,忘了。生日快乐,阮画尘!”他张开双臂抱了她一下,吻了吻她的两颊,最后,啄了下她的唇。动作快速得,仿佛是争分夺秒,以至于画尘都来不及反应,所以,感觉,她很配合。
夫子吻了她?吻了她?她成年之后的初吻······画尘晕厥了。不管何熠风在国外呆多少年,他的作派永远都不会西化。他有严苛的道德操守,君子所为,君子所不为,界限分明。神,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画尘似乎是踩着云朵下的楼,人恍恍惚惚的。外面还是冷的,树叶上的水珠滴在手背上,冰凉冰凉。牧马人的灰尘被大雨冲净,颜色显得更明亮了。
“是自己开车还是我送你?”何熠风摸了下鼻子,如果画尘细心观察,其实他也非常不自在。
“你······我······我们······”画尘张张嘴巴,不知如何组织语言,才能清楚地表达心里的感受。
“嗯!”何熠风期待地、耐心地地凝视着她,鼓励她问下去,而他也做好了解答的准备。
画尘咽了咽口水,干干地笑了笑,“我自己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