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我念着那画上面提的字,“是宋朝名将岳飞的【满江红】。”
“怪了。”端烊抱着镰刀站到我旁边,“这人是个精神病院院长,干嘛要在自己办公室里挂上幅战争图,还提了一幅忧国忧民的字。”
我也望着那副图,疑惑道:“这字倒是和这历史挺符合的,家国倾倒,抗战杀敌,只是这画也太突兀了,他也不怕冲了这里的风水。”
端烊看了我一眼,“你指望一个精神病院里能有什么风水?”
我解释道:“这精神病院前身是你家范大人的宅邸。”
端烊顿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怪不得这里风水这么好!这院长真是有眼无珠,破坏了大好格局。”
我拍了端烊一巴掌,“快去看看别的还有什么有用的,可能这就是人家个人爱好呢。”
“那他这爱好也太怪了吧。”端烊指向身后院长的桌子,“我刚在那桌子下的抽屉里看见了抗战时期陆军的军徽。”
“啊?不是吧……这人是有多喜欢那段历史。”
我走到桌子前,看端烊打开那个放有军徽的抽屉,那军徽已经有些破损,手抚在上面,我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个时代的生死杀伐,耳旁响起战争之音,枪炮鸣鸣,震耳欲聋。
“咦……”我环抱双臂抖了一下,“这军徽上蕴含的能量真大。”
端烊说:“战场上的东西一般都带有血光,你们院长能好好活到四十三岁,也挺不容易的。”
“什么叫我们院长?我又不是精神病!”我心中愤懑。
端烊朝我身上看了看,一副不解的样子,“那你现在穿的这个病号服是……”
“滚!”
自打我见到端烊后,就无时无刻不在生气,这家伙有毒吧。
“端烊,你是怎么死的?”
“喝毒酒死的。”
“看出来了,你有毒。”
“你大爷。”
“去,把窗帘拉上。”
“干嘛?”
“开灯,黑灯瞎火的,手电筒亮不够!”
“哦……”
端烊听话的拉上窗帘,我随后开灯,眼前瞬间亮堂。
然后我们俩就被院长桌子下压着的画震到了。
那也是一副战争图,桌子对面的墙上挂着的是对敌冲锋图,而这桌子下面用玻璃板压住的却是战后休息图。
不过这幅图比墙上画的更悲凉,这上面画的都是残垣断壁,在一个破碎的掩体之中,有几个士兵正低着头抹泪,而地中央,摆放着几具尸体,画给人的感觉是以第一人称视角去看这个战场,兄弟的尸体已经残破,外面是荒山野岭,浓烈的绝望让人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