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妃心中一沉,好好的,太后召姜太医过去做什么,。这个时候,皇上又在御书房议政,自己决不能贸然前去打扰,再者,若是自己执意阻拦姜太医前去问话,只怕启曜也会瞧出不对来。
福妃的心有点乱,她抬眼看一眼姜太医,发现对方的脸色也是阴晴不定,显然对于太后召见这件事,姜太医也很意外。
只是,眼下的情势是不去也得去,太后何等精明之人,只怕稍有不慎,便会露出马脚,福妃忽然生出不好的预感,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件事怕是与晴儿有关。
晴儿的尸体没有找到,这件事一直压在福妃的心头,会不会,晴儿,根本就没有死?
这个大胆的念头让福妃心中大骇,她的视线和姜太医的碰撞在一起,姜太医的眼神告诉福妃,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起。
向岚是太后身边的红人,福妃再得宠,也不能晾着向岚在殿外这么干等,姜太医知道敌人已经有所心动,避也是避不过去的,当下只得硬着头皮起身。
福妃哪里想得到,其实这祸是她一手闯出来的,自从那日启曜和太后为自己晋升皇贵妃之事起了争执后,她便借口身子不好,甚至有漏红之兆躲避请安,她原本以为这样一来便能免去直面式微和太后的机会,却万万没有想到,式微居然会由着自己这句话,顺理成章的做起文章来。
福妃此刻已经是忐忑不安,她在寝殿内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却始终想不出解决办法,她原本因为晴儿的事情,已经不敢再轻举妄动,但今天的事情已经是十万火急,自己不得不铤而走险。
福妃打定主意,快步走至几案前,拿起朱毫,在洁白的宣纸飞速的上落下一行字,随即福妃走至鸽笼前,将鸽子抱了出来,娴熟的在鸽腿上绑上自己刚刚写好的纸条。
鸽子扑腾两下翅膀,不辱使命的飞了出去。
福妃对这只鸽子抱着满心的期待,却不想,暗处却已经有一张大网,一直在等着她上钩。
娴妃守在宫墙角落处,不耐烦的蹙眉,心中对式微的话鄙夷不已,她不是信誓旦旦的说福妃今日一定会有所行动吗,自己等了这么久,也没见永福宫那里有什么异样的。
娴妃站得太久,腿早已经酸麻了,她朝着小瑞子和菊香摆摆手道:“看来今天不会有什么收获了,回宫罢。”
就在娴妃失望至极,菊香忽然指着永福宫夫人方向道:“娘娘,娘娘快看,有只鸽子飞出来了。”
娴妃激动起来,丢了一记眼神给小瑞子,小瑞子敏捷地爬上宫墙,待那鸽子飞至宫墙处的时候,上前奋力一扑,一把就将鸽子紧紧抓在了手中,福妃暗自想到,看来这赌徒也不是全无用处,至少一双手因为练骰子而变得灵活无比,否则,现在换作是别人,根本无法捉住这只鸽子。
小瑞子从墙上跳下地来,献宝似的将那只鸽子交给娴妃,娴妃凑的近了,这才发现那鸽子腿上,赫然拿丝线绑着一张纸条。
菊香心中暗自佩服起式微来,这皇后娘娘真当是神机妙算,只不知她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让本来一直按兵不动的福妃,仓促间就慌了手脚。
娴妃已经将那纸条取了出来,打开一瞧,那纸条上写着一行小字::情况有变,速寻机会进宫商议。
情况有变娴妃还能猜出是什么意思,但速寻机会进宫就耐人寻味的多,福妃让谁寻机会进宫,又到底是商议何事呢?
娴妃眉头拧紧,看来福妃身上的秘密,远不止那个“孽种”这么简单,娴妃除去幸灾乐祸,她的心底,还隐隐有一种急于抽丝剥茧的冲动。
那边姜太医已经到了太后寝殿,姜太医对着太后和式微一一行了礼,他的视线无意触到式微的,忽地心头一跳,那双眼睛,明明澄澈似水,却不知为何,无端端的透出一股冷意出来,就好象一把钝刀,虽然不锋利,但割下去时那种要死不死的撕扯之痛,却更加磨人,直叫人生不如死。
姜太医浑身打了个激灵,太后却已冷冷抛下话来:“姜太医,哀家听说福妃这两人胎气不稳,甚至漏红了,你好好给哀家解释解释,你到底是如何给福妃保胎的?”
姜太医听到这话,心中又气又脑,福妃那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为了逃避请安,竟然编出这样的浑话,这下,自己要如何对太后解释才好?
姜太医不岔道:“回太后娘娘的话,福妃娘娘是因着当日过度伤心焦虑而伤了胎气,并非微臣保胎不当,请太后娘娘明察!”
太后用力一拍桌子,言辞厉色道,脸上冷笑不止:“照姜太医的意思,是哀家害的福妃漏红了,一切都是哀家的过错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