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心里也是有了几分的紧张,这个收废品的曾经出现在车祸现场,遗失的遥控装置以及金属线很有可能也是被他给拿走的,莫非这也是巧合不成?
我相信世上之事无独有偶,但这些巧合都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就未免有些太离奇了一些。世人常道事出反常即为妖,看来要好好跟这个收废品的人谈谈才行。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凝重的目光,那个收废品的一步步走到门前的时候,并没有第一时间将门打开,而是隔着栅栏将他的裤腿儿给卷了起来,露出了里面的绷带。
“昨天去废品站的时候,左腿不小心被钢筋扎了一下。”他说着的同时,竟然将绷带一点点的给解开了,而后那狰狞的伤口便呈现了出来。
嘶……看到这伤口的瞬间,我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您这应该钢筋横插腿肚子造成的贯穿伤,这么严重的伤势应该住院啊?”口中这样说着的时候,我也注意到了一个不起眼的细节,
他刚刚卷起的裤子有着个一元硬币大小的破洞,八成是受伤时候破损的。
“住院?”他小心翼翼的将绷带缠上之后,一边开门示意我们进来一边说道:“现在这年头你还不知道,头疼感冒去趟医院没有个千八百块的都下不来。如果我选择住院的话,贯穿伤倒是能够治疗的彻底,可我以后的
日子还过不过了?”
这番话我无从反驳,因为他说出了这个社会残酷的现实情况,虽然国家已经在努力的去完善医疗体系了,可对于某些阶层的人来说,还依旧处于病不起、死不起的恶劣情况当中。
“您怎么称呼?”我问他。
“陆军。”他回应我。
“这个名字有意思,您应该去当兵啊?”我跟他随口扯着,目光小心翼翼的审视着,确保这种聊天儿的方式不会让他出现反感,不然很有可能给我们的工作带来阻碍。
万幸的是他并不排斥我这样说,笑了笑将我们让了进来:“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当过兵?”
“你当过?”我有些诧异,难不成还真被我猜中了?
“当没当过不重要。”陆军摆摆手,跳过了这个话题, 并且问出了一句让我颇感意外的话来:“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们几个应该都是警察吧?”
“你怎么知道的?”透过这句话,我愈发觉得陆军这个人不简单了,我们几个都没有穿着警服,可还是被他一看识破了,这份儿眼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具备的。“很简单。”陆军将旁边的几把椅子搬过来说道:“第一,你们刚才称呼我为同志,如今社会也只有公家的人才会这样称呼别人。第二,你们说向我打听一些事情,这片城中村如此之大,虽说因为改造已经有
很多人搬迁了出去,但目前留在这里的还有很多。如果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你们随便找个人问问就行,可为什么你们偏偏找到了我?”
“为什么?”一个收废品的人,逻辑思维竟然如此的清晰,让我愈发的对他感兴趣起来,所以也就暂时没有提其他的事情,与之攀谈了起来。
“因为有些事情只有我能解答。”他盯着我的眼睛说道。
“比如呢?”“比如,昨天的车祸。”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你们绕过整座村子来到这里,就说明你们的目标是我。但我只是一个收废品的,一直以来也没有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思来想去也只有跟昨天
的车祸有关了。毕竟我的车曾经撞过那辆面包车,我没有说错吧?”“没有,而且是分毫不差。”我由衷的赞叹一声,又想起一件事情来,于是接着问道:“陆师傅,昨天我刚刚卖给你一车东西,我相信刚才见面的时候你已经认出了我,为什么没有跟我打招呼呢?”跟陆军交
谈的越多,我就愈发相信这个人不简单,所以便旁敲侧击的问了一句。
“您们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再说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谁愿意跟警察打交道?”他有些不自然的看了我一眼。他的话我不反对,因为我很清楚在当今社会警察给普通老百姓会带来一种怎么样的压力,尤其是警队中的某些败类,更是让很多人对警察生出了惧怕之感。可是他这种表情我却愈发的看不懂了,如果此时
他心中真是如此想的,那么刚才躺在椅子上面的他,为什么会给我一种见惯了大世面的感觉呢?是我看错了,还是说他在刻意隐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