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是巴不得各个尊重他,将他当个官来看,但现在面对安钩月,赵全恨不得认了她当亲闺女!
不过,别说是闺女了,就是认她做姑奶奶也是乐意的!
“村长大人客气了,钩月不好喝酒,便以茶带酒以表敬意,还望村长大人见谅。客气的话谁不会说?安月眼也不眨的举杯说道。
一听安月仍然叫他大人,赵全一脸的失望,不过安月没计较以前的恩怨肯赏脸就不错了,哪能还有意见,当即乐呵呵的摆摆手,热情的将杯中的酒喝了个精光。
“不过是孩子满月而已,用得着摆这么大的排场?大家可都得小心点吃,可别咽下什么脏东西。”
五十多桌流水席,看红了王玉娟的眼,坐在一旁赌气的咽下一口烈酒,不停的碎着嘴。
这村子里的事大家都清楚的很,王玉娟之前和二狗子定下了亲事,还以为从此以后不用愁了,谁知道一个月前人家二狗子毁了婚!这原因嘛,自不必细想,定是二狗子看不上这个残花败柳了!
村里谁不知道,二狗子是园子里的一把手,工钱多也得器重,虽然不指望能飞黄腾达,但以后养儿育女肯定没问题,就连村长现在见了他都不像以前那样一巴掌拍过去了!这么一个香饽饽谁不想要?这王玉娟在村子里确实也算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只可惜年龄大了也嫁过人,二狗子之前对她俯首帖耳虽然人尽皆知,但却转眼间却又变了样子,那些有闺女的自然乐得高兴,可也都不得不打听起来。
这一打听之下可惊了一村的人!
敢情这个王玉娟是在老虎面前逞威风,被二狗子厌恶了!
“娟儿,别怪婶子话多,你说你之前找了二狗子多好,咋就这么狐假虎威得罪了夫人呢!”姜王氏心里是着实替王玉娟可惜,多好的婚事,咋就黄了!
“啪!”王玉娟也没法继续装清高,直接撂了筷子,道:“姜婶你叫她什么?夫人?咋叫的这客气呢!以前不都是‘大妞’、‘大妞’的叫嘛!她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弄了个园子出来?”
以前安家大妞的名头可是挺响亮的,村里人各个提到安钩月那不是同情就是可惜,要么就是看不起,现在呢!竟然叫上夫人了?真当她是官家贵妇?
姜王氏脸色僵了僵,没错,以往她对这安钩月也不像现在这般尊敬,不过现在就算她想跟人家亲切点也没那个胆子呀!
“玉娟儿,我看你就是嫉妒人家,夫人既比你漂亮又比你能干,就连二狗子都看着夫人的脸色行事不要你了!不过你嫉妒两下就算了吧,夫人是你能惹的?几个月之前村长就跟我们说了,以后见着夫人规矩点,她现在是有钱的财主,惹不得!”旁边的婆子翻了个白眼,撇着嘴说道,这姜王氏心地善良不愿做恶人,可她却不。
嘴里吃着夫人的,手里拿着夫人的,好歹也得做点啥不是?
王玉娟咬了咬牙,眼泪打着转,恨恨的起了身,“不就是个生了野种的女人嘛!你们等着,我早晚让她好看!”
“哗啦”一下拨了凳子跑了出去,虽然引起了不少的骚动,但村民们也只当是一个小笑话,压根没放在心上。
王玉娟跑得急,差点岔了气,一早起来就为了等蹭上这顿,没想着饭菜还未下肚自己就撤了,憋屈的往地上一蹲,一个影子落在眼前。
安月又得招呼人,还得照顾兜兜,忙的不亦乐乎,刚松上一口气村口又来了几辆马车,翘首一看,撩起的帘子正是齐怀容,而后头更为华丽的马车不用细看也知道是姬燕的。
安月心虚的往前走了两步,这御景楼的人她只请了柳城和柳贤,这个花花公子,她忘了……
“月儿,我真高兴你还特地派人送来礼帖。”
齐怀容往安月身旁一站,俨然一副好男人的形象,不过他这礼帖不提也就罢了,一开口,下了马车的姬燕立马听的真切,当即扯了一个迷死人的笑容,眼都不眨的看着安月。
“娘、娘,我要嫁给那个公子……”酒席中,也不知是谁家姑娘嘟囔了一句。
安月满头黑线,姬燕肯定是故意的,明知道这世上没几个人能受得了他这张脸,还偏偏将自己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以后肯定会有不少人靠近自己打听姬燕的下落了!
“这是应该的。”安月尴尬的朝着齐怀容一笑,又觉得齐怀容离得有些太近,便不着痕迹的侧了侧身,而身后,高逸又不知什么时候贴了过来。
高逸最近的表现也奇怪的很,以前只是偶尔露个面,白天一般找不到他的踪迹,而这一个月,几乎每天都呆在家里,要么就眉头紧锁的看着兜兜,弄得安月还以为高逸想抱孩子,不过每次安月开口问他,他都将脸一一别,闷不吭声。
“月儿,这是我送给你和孩子的礼物,你看看。”齐怀容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盒放在安月的手上,一脸期盼的望了望安月的表情。
安月打开一看,竟是两个十分精致的镶金玉坠,玉坠不大,花样也并非特别独特,不过上头竟分别刻上了她和孩子的名字,这玉坠虽然在安月眼里不算贵重,但在这些村民们眼里却是相当的宝贝了!
“谢谢齐大哥了,这坠子我这就给孩子带上。”礼物嘛,最重要的是心意,安月也不是势利的人,立马让徐素素把孩子抱了过来。
粉嘟嘟的脸颊一露,周围的人都移不开眼了,齐怀容原本还满心欢喜的看着安月收下了礼物,但转眼间又失望了起来。
这孩子身上穿的戴的,没有一件是凡品。
他家虽不算特别富有,但在雁城也能有个立足之地,好东西即使没用过,但也见过不少,尤其是以前跟着父亲一起跑商队的时候,好东西是应接不暇,可即便这样,还是被眼前的东西惊的愣住了!
兜兜胸前挂着的同样是一块玉,不过那玉的质地精良,洁白无瑕,虽然只是看上一眼,齐怀容却已经可以肯定那是极品白玉!
安钩月曾经只是一个受尽欺负的小丫头,如今竟能为她的儿子戴上如此罕见的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