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对讲机,我将烟头掐灭,从大脑里又对自己临时构思出来的行动方案过滤了一遍,确认可行后,才加大了油门。副驾驶上的由梦痴痴地望着我,仿佛有些莫名其妙地道:“真是怪事。我现在都弄不明白,是张秘书领导你,还是你领导张秘书?听你们谈话的口气,好像是张秘书在按照你的思路走。”
我目不斜视地道:“这种事情必须果断,否则后果和隐患不堪设想。”
由梦道:“我最欣赏的,就是你的处变不惊……”
我赶快打断她的话,笑道:“行了行了,隐患解除后你再迷恋我也不迟!”
“臭美!”由梦笑骂一声,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枪,手握套筒,‘咔咔咔’地将子弹上膛,动作干脆利落。
我一只手扶方向盘,一只手掏出七七手枪,将套筒塞进腋窝,一用力,咔咔两声,子弹上膛,然后用大拇指暂时关上保险。
“不会吧,这样也能上膛?”由梦不可思议地望着我,很显然,她是被我这独创的‘腋窝式’上膛动作给震撼住了。
没办法,当危险来临时,我们只有迎击,不能逃避。
很多时候,得用武器说话。
我加大马力,很快便回到首长处,此时张秘书已经按我的话做好了部署,应急分队也施展‘草上飞神功’跑步赶到。望着张秘书一脸焦急的样子,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张秘书,放心吧,不会有事。这次是我做的安排,出事我担着。”
我迅速做了个简单的动员,然后安排好应急分队的同志上了车,还有几个服务员、公务员、司机,交错乘车。说白了,现在,我们都是首长的替死鬼,恐怖分子搞恐怖袭击,一般都有很强的政治目的,或是受反华势力驱使,或是借机制造动乱。我们此行如果成功,可以全俘拦截的不法分子,反之,则有可能被恐怖分子识破,甚至是全员覆没,永远地葬身在他们的枪口之下。
我看了看时间,还有五分钟的空隙,于是凑近张秘书身边,嘱咐道:“张秘书,这件事情暂时不要惊动驻地部队和公安局,尤其是在没有查清内鬼之前。”
张秘书只是连连点头,显然,他对这种紧急情况的处理经验不是很足。我能感觉得到,他的心中速度,一定比刘翔跑的还快……
上车后,我身边的由梦透过窗户望着出了冷汗的张秘书,摇头叹息道:“真想不到张秘书竟然是个花而不实的角色。平时警卫理论讲的挺好挺深刻,一到关键时候就傻眼了。还不如你这个刚刚分到首长处不久的小中尉!依我看啊,你倒像是个能拇指千军万马的将军,遇事不惊,但思路清晰……”
我没理会由梦,再一看表,马上掏出车队联线对讲机,一声令下:“出发!”
车队出了大院,紧接着又出了警卫区。
路线哨兵们崇敬地向车队敬礼,他们还不知道,这个车队里,根本没有什么首长。
道路两旁的白杨,整齐地延伸着,偶尔会有几片落叶掉到车窗上,一晃而过。我能猜测出,现在,车队里的所有人,都紧绷了一颗心,包括我身边的由梦,她嚼了一块绿箭口香糖,虽然面目平静地凝视着前方,但我想她的内心,一定不会平静。
十分钟后,玉门桥渐渐地出现在了视线当中。
我和由梦马上提高了警惕,紧握手枪,打开保险,一左一右地拿目光扫视着周围的地形、地物。同时,我用车队内线对讲机喊了一声:“提高警惕。应急分队,做好处突准备!”这一刻,外表平静的车队里,其实已经全副武装,只等敌人的出现。
突然间,一阵挺大的秋风飘起,玉门桥旁边的几棵参天大树,树枝轻摇,雪花般的树叶像减速的流星一样匆匆滑落,竟然有一片正巧落在了桥头加岗的武警战士的帽子上。
那位武警战士没觉察到,只是迅速抬手,向车队敬了一个标准的举手礼。
由梦一边警惕地扫瞄着周围,一边轻声问我:“赵龙,发现什么了没有?”
我摇头:“没有。”
由梦道:“难道,上级的情报有误?”
我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