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以为洛倾是想好好打扮去见太子,忙不矢地跑下去了,脚步都是欢快了,肃然忘记了上次是她说不要太子了的。
而收拾了一番的洛倾,却是去了洛司修的院子看洛言铄,洛言铄是刚醒没多虑的,洛倾听到消息就来了,“姐姐,怎么有空过来。”
他自然也听说展怀安来洛家里,心里还担忧着,自己会不顾给洛家添麻烦,他这身份,的确不尴不尬的。
洛倾走到床边看着洛言铄,确定他身体的确好了一些以后,“我是过来吩咐你一些事情的,你暂且好好记住。”
洛言铄见洛倾表情严肃,忙点了点头,“姐姐请说。”
洛倾酝酿了一下情绪,将和洛司修商量好的事情说了出来,“如今,我们得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身份,我和二哥商量过了,就说家人因为生意纠纷被仇家所杀,机缘巧合之下,父亲收你做了义子,而你这次受伤,是去逛花楼,被父亲打了,记住了吗?”
白露听得一愣一愣的,别说是她,就连洛言铄也是听得一知半解,却还是点点头,示意自己记下来了。
洛倾来不及仔细解释,是说道,“昨日我去了怜楼,是假扮洛家男丁去的,如果到时候有人问你出门做什么,你就说你去怜楼找了竹影。”
洛言铄这两日,已经恢复了许多,脸色也好看了许多,洛倾给他摸了一层粉末,让他看起来,虚弱得像快要死了。
而洛岐山一像对小辈管理严格,去吃花酒被打,也解释得过去,洛倾还没来得及再仔细商量,就停买外面床来敲门声,是洛司修身边的随从,“娘娘,太子想见见小公子。”
洛言铄大概知道了该怎么做,从怀中取了一粒止疼药服下,他伤口还没好利索,疼痛让额头上,克制不住地冷汗。
快要走的时候,洛言铄却折回房间,将桌子上的酒,洒了一些在里衣上,远远地就能闻到一股熏人的酒味。
洛倾都没想到这个问题,倒是让洛言铄给想到了,洛倾心里放心一些,看着洛言铄忍着伤出门的背影,心里却是一阵心酸。
她到处一时兴起救了他,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他明明很这些政权纠葛没有关系,或许让他一辈子做个小乞丐,才是最安全的,而她把他带了进来,没保护好他不说,还让他如此为她办事。
洛倾眸子里浸了一层愧疚,眸子飞快地沉了下来。
等洛言铄离开了,洛倾回头知会一脸茫然的白露,“待会儿好好配合我,可千万别让人看出来,我们撒谎了,否则脑袋保不住了,可别怪你家小姐没事先提点过你。”
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白露虽然不明白洛倾为什么要这么做,却还是拼命点了点头,她一向听洛倾的话,如今神色也认真了许多。
商量好了,洛倾跟着白露回了她以前的房间,一路小心地避开人,生怕被人反感他们事先来找过洛言铄,至于刚刚通报的那个人,他跟了洛司修多年,是信得住的。
而洛岐山的房间里,洛言铄忍着身上的伤跪在地上,听着展怀安对他的质问表现得还算谨慎,屋子里的又都是人精,此刻绕是展怀安再多疑,也挑不出错来。
洛岐山咳嗽了几分,看着跪在地上脸色惨白的洛言铄,“言铄,你来洛家也有些日子了,一直是个听话的,所以前段时间,你跟我顺想出去住,我就答应你了,可你小小年纪,出去才多久,就给我去那种地方,要不是你二哥告诉我,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洛言铄表情控制得稍微懊恼了一些,似乎觉得洛岐山在太子面前,不太黑他面子,却又不敢发作,那一瞬间的表情转化,被展怀安清楚地看在眼里,挑不出错来,就听洛言铄声音虚弱地认错,“对不起,义父大人,是我这次是我做错了,以后我搬回府上照顾你,再也不敢去喝花酒了……只是这府上安全吗?”
洛言铄话说道一半停了一下,目光落在洛岐山受伤的胸口上,表情嫌弃而平添几分桀骜不驯。
洛岐山很无奈地摇摇头,似乎认定洛言铄是敷衍他的一般,只说道,“安不安全,你回来不就知道了,你这话也就哄哄我,你要是真听话,就听你的二哥的,给我去考个科举回来。”
展怀安听着这两人说着一家子该讨论的话题,每个人的表情都控制得接近完美,他沉默不语,心里却觉得怪怪的。
有些事情,太自然反而显得刻意了一些,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洛言铄,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