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日光似乎距老大娘出去也没多一会儿,想是萧临渊使了什么法术,他们在这屋里的动静,老大娘一点也没察觉。
索性躺下闭目养神,既来之,则安之,她就安安心心的做一个失忆的、等着夫君找上门的小妇人就好。
时近晌午,老大娘悄悄走了进来。
她一进来,林宁便睁开了眼。
“闺女,饭熟啦,你起来吃点儿吧。”
林宁早就躺不住了,答应着起身,叠了被子,那老大娘又要拦,见她气色红润,动作有力,便也就没再说。
兴许这闺女就是个身体好的!
林宁帮着老妇人摆上炕桌,老妇人端进来两碗稀得能照人的米粥,一碟儿腌萝卜,还有一小笸箩玉米窝窝头。
“闺女,咱家没啥好吃的,就剩这个了,你将就将就啊。”
老妇人看上去有点不好意思。
看林宁之前穿那衣衫,也是个家境好的,肯定吃不惯这些粗鄙之物,但家里也实在没别的。
就是做粥这米,也是问邻家借的。
林宁却吃的很是香甜。
都是食物最原始的香味儿,这阳光之下,喝粥吃窝窝头儿,比在那山腹之中摸黑儿吃烤虾强多了。
都不过是苦中作乐。
林宁的心态一直很好。
看林宁吃的多,老大娘很开心。
饭后,林宁张罗着去洗碗,却被老大娘给挡了,看这姑娘十指纤纤,那皮肤白的跟豆腐似的,一看就是没干过活计的。
“不过俩碗,哪儿用得着你。”
老大娘利落的收拾了出去。
林宁也跟在她身后出了屋。
这是典型的北方民居,三间土坯房,两间住人,中间是过堂屋,有灶台。
一个篱笆扎的大大的院子,院子里搭着两个棚子,堆放着杂物。一旁还有鸡笼狗舍,院子里还有菜畦,只是现在却是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老妇人就在灶台上就着锅里的温水刷碗,林宁则坐在一旁和她闲聊。
这地方叫杨树屯儿,老妇人有三儿两女,女儿一个嫁去了邻村,一个嫁到了三十多里地外的梁山屯儿。
三个儿子都另起了新房,在村子另头儿住。
林宁走到院门口一望,老妇人这院子可够偏的,都快到山脚了,旁边不过两百多米就是河,涨水时也不知会不淹了。
她家附近几百米间或座落着几间相连的屋舍,再过老远才看到成片的院落,想来那才是村子中心。
老妇人夫家姓李,年轻时嫁了外地逃难到村里的猎户,由于不是本村人,格外的受人排挤,建房时就挑了远离村落的山脚,这么些年人口繁衍,倒是有陆陆续续往这边建房的意思,不过这里依旧是偏僻。
两年前老头儿去了,老妇人便一个人住在这里。
索性村儿里谁不知道谁呀,都知道她家穷,连给给三个儿子盖了房,娶了媳妇儿,还嫁了俩闺女,李老头儿老了,进不得山打不得猎,这进项儿就少了,现在老妇人也就只着两亩薄田过日子。
“要说这苞米可是个好东西,便宜,产的多,还禁饿,今年水大,要不是这东西,这日子可就过不去了。”
李大娘收拾完碗筷,就在堂屋搓玉米粒子,嘴上不住念叨。
林宁一笑,那是,不然她也不会费劲巴力的推广这个。
林宁也伸手帮忙。
“哎,闺女,你这细皮嫩肉的可不兴干这个,一会儿非破皮儿不可。”老大娘忙去夺。
林宁躲开,一笑,“大娘,我没那么不结实。”
刷刷刷,几下儿便搓下来许多。
李大娘看得眼睛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