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被封了,只有多年前就已经荒废的义庄里的这口井是口=活井。即是说,只有这口井才能通向陈家坡水塘。
可是。。。。。。傅元君仔细观察着井口周围。井口被青苔覆盖,若是将人从这里投进去,青苔总会不可避免的被蹭掉一些。而这口井却没有这样的痕迹。甚至她也没从无名死者身上发现井口青苔。
难道无名死者与这口井没有关系?
会有这么巧的事吗?尸体在陈家坡水塘被发现,义庄里的井水连接陈家坡水塘,不远处的寿衣店老板听见义庄有异样声响。
她捡起一块石子投入水中,很快听到水花的声音。水并不深。
“为今之计,只有下去看看。”傅元君望向程奕生,程奕生又望向舟无岸。
舟无岸被两人看得有些发毛,有些火气。
“怎么,想让我下去?”
“不是,”程奕生说:“只是得劳烦舟先生拽紧绳子。”
两个男人在场,没有让傅元君下去的道理。可单凭傅元君一人之力,又难以拽得住一个成年男子。是以,虽与舟无岸不熟,却也只得求助于他,别无他法。
“算了,我下去吧。”舟无岸一撩衣袍,几步上前,俯身望向水井内部,“我相信傅探长的为人,决计不会将我扔下去。可若换做是我拽着绳索,是否会失手,还真不好说。”
他明目张胆的说着这样的话,毫不忌讳。
程奕生笑里带着敌意,“那就有劳了。”
给寿衣店老板借了麻绳,舟无岸在自己腰上系了一圈,爬上了井口。
“里面这么滑。”他后知后觉。
天气热,井里水汽就多,井壁上的青苔长得嫩滑,根本没有可下脚之地。好在水面不深,不用深入里面,危险也就少了几分。
绳索一点一点放下去,舟无岸一身玄衣消失在眼前。
程奕生和傅元君死死拽着绳子,就怕不一小心舟无岸会直接掉落进去。
“傅小姐,你相信他的话吗?”程奕生压低声音,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实际却是揪紧了心。
他是傅元君的助理,是她的管家。虽然是这样的身份,可是他会担心傅元君的安危。就当做是奴仆害怕顾主出事,少了生计。他不希望傅元君出事。
“傅探长,说人坏话得选背街小巷。”井里传来舟无岸的声音。
程奕生脸上毫无变化,好似方才议论舟无岸的人并不是他。
很快,井底再次传来舟无岸的声音。
“到底了。”
“如何?”傅元君急忙问他。
舟无岸轻笑一声,爽朗的声音随即传了上来。
“别有洞天。”
井壁上有一个洞,一个砖砌的石窟。
黑洞洞的石窟里吹出一股阴恻恻的风,将站在洞口的三人扎实冻了一哆嗦。
“这是什么地方?”傅元君搓着双臂,说话时嘴边似有白雾。
“总归不是好地方。”舟无岸环顾四周,除了阴森潮湿的甬道,偶尔滴落的水声,这个地方似乎再没有别的东西。
没有生命的痕迹。
他从来不知道江北城南街底下还有这样的地方。地下暗道?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程奕生低声轻笑,惹得两人注目。
“走吧,”他说:“已经到了这里,只能进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