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沧溟忽地皱起了眉头,捏着文件的手指猛地松开散落一地。
“陆少!”周恒一把握住陆沧溟的胳膊。
不远处的保镖窜过来扶着陆沧溟进了私人豪华病房。
一刻钟后,陆沧溟扶着床栏下了地,周恒一把摁住,“陆少,你不能下地,你的肩膀虽没伤及要害,却也是皮下软组织损伤。”
明灭的眸子来不及思考,撑着冷峭的面容下了地。
他的视线不能离开她太久!
周恒拦不住陆沧溟,只好扶着陆沧溟进了太太的病房。
狂风暴雨之后的窗玻璃明亮净透,只是,悬在彼此心里的那层雾霾何时散去?
陆沧溟走近,左肩、右胸膛,所有的伤口都不及病床上的人让他疼惜。
她面色苍白,双目无神,娇躯像被放空气的气球,摇摇欲坠随风飘在半空。
陆沧溟沉色走近,握住她搭在被外的手臂,轻柔地放进被子里。
“别碰我!”云烟冷声厉色,避之不及地往床的另一边挪去。
排斥的淋漓尽致!
陆沧溟停在半空中的手硬生生地垂下。
恒盛总裁办公室,盛左沉怒地睨着秦琦。
“一个弱女人也看不住?”
秦琪没解释,接受着盛左的批评。
“帮我约她。”盛左缓缓背过身,看着秦琦,精光的眼眸微微暗了色。
“总裁,如果老夫人知道了会……”
“你不说她能知道?”诘问,不容置喙。
秦琦压着唇角,不再多嘴。
……
海城市医院,顶楼,南艳瞪着十五寸的高跟鞋亦步亦趋地往最里头的病房走去。
一袭蓝色旗袍将她的好身材显露无遗,眉梢的笑艳而丽。
南艳长驱直入,径直推开病房门。
“云烟!”南艳人未到声先行。
蜷缩在被窝里的人儿,恍惚眼珠滑动了一下,继而恢复平静。
陆沧溟看着她的样子,眉心皱成一团。
南艳走近,与陆沧溟交换了个眼色,陆沧溟起身出了门。
“姐妹儿,还没睡醒?”
云烟缓缓睁开眼,干涩的眼球滚来滚去,半天没适应这屋里的灯光。
南艳依旧淡淡地笑,上前搂起云烟的肩头,扶着她靠在床头,“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
长睫微微颤动,没有生气的眸子再也落不下一滴泪,剩下的只有红兮兮的血丝布满眼底。
“到底出了什么事?”南艳心惊。
她受人之托而来。
“云烟,说话啊。”南艳有些焦急,陆沧溟只给了她半个小时,而那个人却交代了她更重要的事。
“他是杀我父母的仇人!”
短短一句话,九个字,云烟却如吐尽丝的蚕失去了所有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