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怎么从欧阳戒家离开的,她一丁点也不清楚。回了陆宅,她如漏气的皮球,一点点蔫了下去。
南艳把自己的护身符给了她。
云烟掉着泪攥着手心里的护身符。
都是她的错,她就不该收下!云烟难过内疚后悔,悲寂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陆沧溟看在眼里,却什么也做不了。南艳死了,他有很大的责任。如果他离开时带上南艳,或者让她和周恒一起走,也就不会发生那种悲剧。
从欧阳家到回来的路上,陆沧溟已经打听清楚了,南艳是碰上劫匪的,被人强行带走,死在郊外,欧阳戒赶到时,车子已经爆炸,只剩一团熊熊大火。
而南艳的尸体,已经面目全非,怀里的玉佩是欧阳戒送她的,这才勉强认出尸体就是南艳。
自从知道南艳死了,云烟一蹶不振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陆沧溟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周恒捧着一叠厚厚的资料送进书房,“陆少。”
陆沧溟清冷的目光盯着窗外,指间的香烟已经燃尽,即将烫到手指,而他浑然不知。
周恒轻声走过,从陆沧溟指间拿下烟蒂,谨慎入微道:“陆少,陆勋辰已经在回国的飞机上了。”
陆沧溟长睫微微颤抖,终归于沉寂。陆勋辰回国也罢,已经掀不起风浪了。
陆氏集团因为股票狂跌之势,再次易主陆沧溟,这是董事会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
而陆勋辰的“勋章帝国”根本不足一提,只要他稍稍用力,“勋章帝国”可以在一夜间消失。
只是,他不屑做。
“欧阳那边怎么样?”陆沧溟问,有些难以启齿。
你不是我的兄弟!
这句话对他的震撼非常大,可这是事实。没能保护兄弟妻,是他的错。
周恒也是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一向不着调的欧阳公子,竟然为了南艳小姐把自己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了。
周恒回答说:“欧阳公子天天在家,抱着吉娃娃哪里也不去。之前的杨玉芝大概受不了了吧,自己走了,不过也卷走了欧阳公子一千万。”
一千万不是一笔小数目。
周恒看着陆沧溟,继续说:“我有心查了一下,杨玉芝腹中子并非欧阳公子的,不过,欧阳公子似乎不知情,那一千万……”
陆沧溟没有表态,事实也是这样,欧阳戒都没态度,他能有什么态度?
周恒都快被这几个大人给急死了,只好继续说:“杨玉芝的男朋友,上次也去了巴黎,不过并没有回来,而且南艳小姐死时,身边的男尸身份至今不明,有没有可能是杨玉芝的男朋友?”
周恒实在不忍心陆少与欧阳公子那么多年的交情毁了。
“是又怎么样?”南艳还是死了,他兄弟的老婆死了,他老婆的闺蜜死了,这是他的失误,无法挽回。
周恒明了地点点头,甭管过程如此,起因和结果都无法改变。他们没能保护好南艳,导致南艳小姐命丧异国。
“太太早餐吃了?”陆沧溟转头问威尔森。
威尔森摇头,“太太只喝了两口小米粥,别的一丁点都没吃。”
陆沧溟眸色渐深,微微沉了一口气说:“你们出去吧。”
陆沧溟在书房静坐了数分钟,起身上了楼,推开房间,只见云烟靠窗而站,看着远处的重山皱紧了眉头。
他走过去,从后轻轻揽住她的腰,声音暗哑低沉:“陆太太,别拿我的错误惩罚你自己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