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昨日的供不应求,今日不到一个时辰,枇杷膏便被抢购一空了。
金小楼捏着刚赚进的七十二文钱,除去木匣子的成本三十六文,加上昨日的二十六文,此刻金小楼兜里足足有六十二文铜钱。
收摊前,金小楼放出了风声,明日歇业一天,之后营业仍旧是每日十二盒,先到先得,且不接受预留。
明日和阿碧约的时间很早,今晚若要回井口村,来回一趟既折腾又怕来不及。金小楼携了高琅,在镇上找了家小酒馆,花了五文钱住在酒馆二楼的客房里。
金小楼和高琅一个房间。
只因一个房间的房费就是五文,实在是太贵了!金小楼可没有闲钱开两间房。
再说了,两个人日日都住在一起,也不差这一日。
客房里自然只有一张床,一床被子,平日里天天和高琅挤在一张破草席上倒还自在,这忽然要和他躺一张床上盖一床被子……金小楼怎么都觉得怪怪的。
更令金小楼困扰的是,高琅一进房间便看到了孔雀蓝雕花屏风后的大木桶,桶里是早已准备好的热水,高琅眉眼一开,便嚷嚷着要洗澡……
话说着自然而然的拉着金小楼的手往木桶边去:“娘子,你来帮我宽衣。”
屋子里的灯烛明明灭灭,高琅的语气有些孩子气,嗓音却是一如既往的好听。
说话间扑腾而起的热气全涌在了金小楼的脸颊上,烫烫的,让她不自觉的红了脸。
不容金小楼拒绝,高琅已经自顾自的脱起衣服来。
“你矜持点。”金小楼忙将衣服又给他扯了上去,并为自己刚刚一瞬间的羞涩而羞愧,在智商上,他还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啊!
若自己真对他动了什么心思,岂不是真的禽兽不如了!
“娘子,你这是做什么?”高琅大睁着眼睛,明亮的眸光透过雾气看着金小楼,“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娘子也想洗澡?”
高琅像是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那,不如我们两个一起洗吧!”
金小楼顺手抄起屏风旁的鸡毛掸子,朝着高琅软蓬蓬的头顶敲了下去。
“洗个鬼!”金小楼喝到,话音刚落,便见高琅双手捂着头,小嘴高高撅起,眼眶里似乎有泪珠如渐渐泛起的潮,越积越多。
眼看着那泪珠即刻便要从那深深的睫毛处滚落,金小楼心中实在是不忍,他还是个孩子呀!想一起洗澡也没有什么坏心思,自己怎么能这样凶他,真是个邪恶的坏姐姐!
金小楼叹了口气,刚要伸出手去帮高琅抹眼泪,高琅捂着头顶的手轻轻的抬了抬,修长的手指一动,客房半开的窗户外,长安收到信号眼疾手快,食指一弹,一粒黄豆随风飞来,噗呲一声,熄灭了灯烛。
金小楼只觉得眼前忽地一黑,紧接着一双温热的大手揽住了她的腰,男人结实有力的手臂轻轻一带,整个人竟失重的朝着一旁跌去。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袭来,金小楼跌进了一个温暖又柔软的怀抱里。
她被高琅抱住,躺倒在了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