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孟为人太老实,他只有挨欺负的份,不将他逼急了,哪里会动手?”林氏为白家打抱不平,“你若信不过我的话,大可去村里找人问一问。”
“我之前在村口找到一个妇人问话,他说白孟害死她的侄女儿。”官差说出自己的疑问。
林氏知道他说的谁,“你问的是马氏,她家与白家不对付,能为白家说话才是一桩怪事!”
简略的将白刘两家的恩怨说一遍,官差将信将疑,又去访问几个乡邻,这才确定林氏说的属实。
他打马去县城,寻了两个衙役,询问一番,确定没有白孟这一号人开堂审案过,基本可以断定,乔县令口中的案底是不存在的!
马不停蹄回府城,将这一件事回禀给吴知府,并且拿出印有乡邻指纹与衙役指纹的口供。
吴知府将口供给了刘学政。
刘学政看后,长舒一口气,转而一颗心又沉下去,“乔县令身为父母官,为百姓做主,他倒好,公报私仇,葬送自己的前程!”
十年寒窗苦读,能够入朝为官,熬干心血,清楚其中的艰难,更能体恤学子。
而乔县令做了什么?直接杜撰案底,葬送一个学子的前程,枉为父母官!
吴知府恼怒道:“学政大人,乔县令如此猖狂大胆,行事作风不端正,还不知他手中有多少错假冤案。情况严重,事态恶劣,下官写一封奏折上达天听!”
刘学政沉默良久,“你看着办。”
吴知府当即就写奏折呈递上去。
他的心是偏向白薇,白孟是白薇的哥哥,若是白孟出事,会直接影响到白薇创作,哪里能保持最佳状态,创作出完美无瑕的作品,击败安南府城呢?
乔县令给他不痛快,找事儿干,他不参乔县令一本,留着他继续作恶使坏吗?
刘学政回去之后,便让人给送捷报。
——
白薇回到屋子里,侧身坐在凳子上,生闷气。
沈遇站在白薇身旁,他从未见她生气,使小性子。
他从未哄过人,不知道如何哄人。
沈晚君性子沉静若水,善解人意,即便心中不快,只会闷在心里自己排遣,不会让人担忧。
只有母亲去世,外祖一家遭难,沈晚君在他面前落泪过,从来不肯将自己的脆弱示人。
她再难过,不需要他言语去哄,只需将胳膊给她依靠,等她哭完发泄后,递一块帕子即可。
而白薇脸上明晃晃写着:我不高兴。
他不禁头疼,坐在她对面,“我若是没有猜错,那位小厮他是官府的人。”
“官府?”白薇若有所思,“难道大哥的考卷真的出问题了?官府的人来考察?如果是这样的话,大哥的案首还在吗?”
她怕这次考试黄了,会打击得白孟一蹶不振!
“不行,我得去上里正家问一问!”
白薇起身往外走。
沈遇敏捷地握住她的手,“问也问不出,他既然隐瞒身份来暗查,不会将目的透露给里正。再等三日,最多三日,该有消息了!”
白薇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沈遇宽大的手掌,紧紧扣着她的手腕,她身上的厚袄已经褪下来,是一件薄厚适中的春裳,他掌心滚烫的温度,仿佛渗透衣料灼烫她的手臂。
下意识地要将手臂抽回来,白薇似乎又在眷念这一刻的亲昵,任由他握着。
沈遇知道自己的举动不合礼数,太冒犯,且唐突了。
应该立即松开手,将她给放开。
白薇眼睫颤动,只看了一眼,没有挣扎。
他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并未松开。
甚至脑海中还在想她的手腕太纤细,握在他的手中,再稍稍用一点力气,都能将她的手给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