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挽说:“汪妈妈现在小屋里放着了,人还昏迷着。成大人出去外院找马车了,说是要带她去成府。”
董思阮点头:“这会子是谁在照看汪妈妈?”
“咱阁里的晓红在,那李桃之也遭到了袭击,这会儿虽是醒了却还不大灵动。”月挽回说。
董思阮垂眸微思,然后看向汪沛,问:“你适才替汪妈妈瞧过伤吧?她的情况怎么样?”
汪沛摇摇头:“不太好说。那额部二次伤害,旧伤崩裂,外面倒是瞧不见太大的损伤。可是她现下昏迷,头颅内部情况不明。如今只能但愿她早些醒来。”
落后的、万恶的古代啊!她可不要脑震荡,再加个脑出血啊!
董思阮忍不住问道:“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汪沛摇摇头。
你可千万别出事啊!还指望你提供线索呢!
董思阮心下默默祈祷着。跟着看见自己旁边躺的纹丝不动、一声不吭的姬无双,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掐了一把他的胳膊道:“干嘛不说话?你不瞧瞧你这座宅子还算是个人能呆的地方吗?”
那厢绯色完成两遍的酒精降温,刚才为他拢好了衣物,并在他的额上放置了一块凉水毛巾。现下的姬无双,脸不及之前的红,却是一脸的神色倦怠,被董思阮这一掐,才抬了抬困顿的眼皮,问了一句:“怎么了?”
董思阮郁闷着,听见这懒洋洋的一声,正要开口骂人,就听绯色,道:“二爷伤着,又从昨晚开始就不曾好好休息上片刻,夫人心疼一下他,可否叫他睡会儿呢?”
“呵——”一直不曾开口说话的风谣,此刻终是忍不住,冷笑一声,接了话道:“绯色姑娘这话说,好像我家小姐怎么苛待了姑爷似的。”
“……”
“你似乎忘了,现在伤病在身不只是姑爷他一个人。我家小姐这些日子所遭的罪可半分不必他少,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汪大夫之前都说过了,再得不到静养,她的身子就很难再恢复。”
“……”
“与二爷的身强力壮不同,小姐她一贯身子都不大好,伤痛之下尚在处理这宅子里乱七八糟的事情,姑爷倒是心安的很,这般堂而皇之的占着小姐的床榻,万事不顾。绯色姑娘现在倒说是我家小姐不心疼他,试问,从我家小姐遇难至今,姑爷他可有心疼过她一回、半回没有?”
绯色埋首,不言。
花沫看向董思阮,无话。
董思阮抿唇一笑,不过耸了耸肩。她要是个会纠结这些的人,那她还是直接不要活了算了。
汪沛看了一眼董思阮,转而看向了姬无双,少许探究。
姬无双睁开眼,看向旁边的董思阮,就见她并不看自己,平躺在自己的身边瞧着榻顶,似乎在想着什么。
姬无双知道自己亏待了这个妻子,正要开口说什么,就见她嘴一动,说出的却是:“你这会子也去汪妈妈那边照应着,待成珺回来告诉他,等安顿好一切,我有事情找他,烦他再过来这边一趟!”
她的这一言,跳跃性太大,众人皆是一怔,倒是月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她是在同自己说话,忙的应了一声,领命去了。
风谣见自己说了这么多,在董思阮那边却半点儿作用没起,反被她那般轻巧的一言带了过去,心下懊恼不止,脚一跺,急道:“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