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花沫继续道:“小姐临行之时,嘱托大师兄等人,切入同外人交往,是以石头叔叔亦是不知‘他们’一行的存在。”
不知?虽是不知却亦能猜出几分来吧?之前的那个猜测,约莫他是早就有了的。
“那么清妩是怎么回事?”董思阮又问。
“清掌柜早在大师兄他们遇到小姐之前便有了巧遇相助之机。却说当时大师兄一行人行至一处县城,潦倒之极,正遇外出进货的清掌柜。她一早听闻绝意谷出了事,便二话不说,拿了银子安顿他们。他们可以在小镇等到小姐,全是赖了清掌柜相助。”
“小姐对清掌柜此人并无好感,多番安顿大师兄不要同她说到你的行踪,奈何她还是知道了。”
就是因为清妩获悉了“董思阮”的消息,在她来到王都的时候做了迎接一事,才叫九王云砚起了疑,也叫现在的她在听到他最初跟自己说到这事儿的时候,也有了些许的疑惑。
可是,如果说当初的云砚亦是谷里的人,“董思阮”为什么要瞒着他,并不告知申午这一伙人的存在呢?可见“她”对他亦有顾及跟不放心!
好一堆复杂的人物关系!好不让人省心的复杂局面!
过往之事如此的扑朔迷离,“她”的父母,死都是那样的不寻常,作为唯一的骨血,“她”所背负的,远比她想得还要多出许许多多。
董思阮深吸一气,郁极,却是哑然失了笑。
花沫见她这般神情,复又抿了抿唇,道:“我,原不想同你再提这许多过往之事的!奈何,终是免不了。”
董思阮笑笑:“为什么不提呢?如今看来,在这是世间,我真的信任的大约也就只有你一人而已。难不成你以为不提、不说,我就能不再背负吗?”
花沫垂眸不言。
董思阮看着她,微默了片刻,才又道:“你我逃亡之时,是否极为凶险?你伤至那般是否皆是为我?”
花沫抿唇摇头,好一会儿,才道:“当初跟着小姐,我曾誓要倾力护你安全。可是真到事发,灾祸临头,我却不过挡得贼人数招而已……”
说到这儿,她似乎忆起了当年的惨烈,整个身子都不自觉得发起抖来。
董思阮握了握她的手安抚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不必再想!只是以后,我只怕也只能靠你而已。”
花沫抬眸看她微诧,却是坚定道:“花沫的命都是小姐的!”更别说只是靠之。
这一句说的似乎夸张了一些,董思阮却在她眼中的读到了一种十分强烈的情意,这种情意告诉她,她就是那么认定的。
董思阮勾唇一笑。如果说在“董思阮”百般变换的迥异人生里,还有一丝的幸运叫她感到欣而慰之,那便是她身边还有这个名叫“花沫”的孩子在侧。至少这个人,她可以毫无顾忌的去依靠、去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