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梯式的会议室前方,屏幕上正投影着一张张血淋淋的照片,尽管坐在会议室里的都是经验丰富的警察,但依然有人露出了不适的表情。
“从十三日傍晚到今日凌晨,一共发生了十九起攻击事件,其中十七起事件是神秘枪手袭击香砂会的据点,另外两起是香砂会成员和东和会、泥参会发生冲突导致。”
“目前为止,死者已经达到两百三十三名,伤者达到十七名。顺便一提,在抢手袭击事件中没有幸存者。”
“经过调查分析,神秘枪手使用的枪(支型号为……”
坐在侧后方椅子上的风见裕也听着众人的分析和讨论,周围的警察时不时地就举手站起来体提问。所有人都明白,极道组织之间的暴力冲突并不值得关注,他们别看打得惨烈,造成死亡的时候却不多。而且近期所有小冲突都可以归结到同一个原因上去,也就是枪手袭击事件。
在暴力团体逐渐得到遏制的现在,类似的恶□□件近些年来其实已经很少发生了。即便这片土地上依然充满着各种杀人、抢劫、盗窃之类的犯罪活动,但往往很快就能得到解决,而且造成的影响也不是很大。
但这一次,受害者已经达到了两百多人,他们却始终没有罪犯的尾巴,满屋子的警察就像是饥饿的狼群,盯着屏幕的眼睛都快要冒绿光了。
风见裕也左耳上挂着耳机,握在手中的电话也有显示灯一闪一闪的——这是他经过申请以后被批准带进来的,他知道自己的上司,零组的长官降谷零正在旁听着这场会议。
但,警方虽然从现场搜集到了大量的线索,但其中一大半都在向他们证明香砂会的罪行。能指向凶手的,却几乎没有。
这次会议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东京市范围内和周边的城市了解现状,知道敌人有多么危险,同时加强搜查。风见裕也听着上方的松木清长管理官布置任务,他轻轻敲了敲手机。
“降谷先生,那件事是不是需要告诉他们?”风见裕也压低声音问。
“不……等我确认以后再说吧。”在送外卖的安室透说“那些家伙十分危险,如果普通的警察去调查,很可能会给他们带来危险。”
“我知道了。降谷先生,请您务必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降谷零抬头看着前方看上去十分普通的住宅楼,拉下了护目镜,抱着一大摞披萨盒走了进去。
因为有一起枪击案就发生在他打工地点的附近,所以安室透比警察更早地赶到了案发现场。在那里,他碰到了一个潦倒落魄的流浪汉,那人喝得醉醺醺的窝在角落里,跟旁边的垃圾箱几乎融为一体。那人告诉了安室透一个警视厅没有掌握的情报——
“那些家伙是苏联人!绝对是苏联人!我不会认错的!那是魔鬼一样的苏联人!”
“苏联已经解体了。”安室透说。
“那、那就是俄罗斯人!没错,俄罗斯人!”流浪汉摇摇晃晃地说,看上去有些神志不清,声音也十分含糊,像是在说醉话。
安室透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问“他们说了什么。”
“什么?唔……说了什么?”流浪汉身体摇摆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用俄语说了几句话,然后又用日语说“杀光!都死了!没有活口……都死了……”
他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安室透仔细看了一眼,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因为流浪汉的情报,安室透动用公安的力量调查近期赴日的俄罗斯人,经过大量的对比和筛选以后,终于锁定了一行人。当找到这群人的时候,直觉告诉安室透——他找对了!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两声,立刻就有一个身材高大的白皮肤男人打开了房门,他先看了一眼安室透中的盒子,提高声音对房间里的人说“披萨到了!”然后才将一摞披萨盒拿进去。
安室透忙问“先生,需要帮忙吗?”
“不用!”男人简短地应了一声,然后关上门。
走出大门后,安室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一片的窗户都拉上了窗帘,看不清内部的景象,他压了压帽子,骑车离开。
…………………………
“巴拉莱卡?”
北原苍介看着神野东,等着他解释这个名字。
“没错,按你所说的特征,我只能想到这个名字。”神野东倒了一杯红茶,然后用带着几分感慨的语气说“她是俄罗斯黑手党莫斯科旅馆支部的头目,原本是苏联特种部队的大尉,后来苏联解体,她和她的部下也被抛弃了,原因就是他们在战场上解救了敌方难民营的儿童。”
“后来她就带着自己的部下加入了黑(手)党,主要在泰国罗阿那普拉活动。因为部下全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所以他们那个组织实力很强,一般的团伙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最近的袭击事件,是他们做的吗?”北原苍介问。
“sa~这个我就没有收到消息了。”神野东说“虽然黑礁商会和我的关系不错,但他们可不会因此就随便出卖雇主的信息。不过……如果真的是他们做的,那她可不会在这种程度就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