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云那傻瓜都已经伤成这幅模样了,为什么还不出手阻止!
此时的纪秋罕见的有些迟疑,拇指与食指指尖不断摩擦,似乎在纠结什么。
“以练气境初期修为做到这一步已经足够了,即便败了也足以自傲,纪长老,莫要让那少年伤了根本呀。”
就连一旁的孟太华看着咬牙不退的,拼命坚持的项云,脸上都没有丝毫要赢的快意,而是叹了口气后同样出声劝道。
“是老夫看走眼了。”
即便是孟太华都想不到,这个看上去老老实实,看上去不知道是从那个村里跑出来的道归剑宗弟子,心里竟有着这么一股子狠劲。
对别人狠不叫狠,对自己狠才是真的狠呀!
纪秋没有回答,甚至都没看孟太华一眼,她的目光一直都未曾从项云身上离开过。
“你还在等什么?”孟太华满脸费解,甚至有些怒意。
只是一场问剑而已,输赢虽然重要,可能比得过一名弟子的性命吗?
现在的孟太华不是着急想要赢,他是真的担心台上的少年出事!
“再等等……”
一直睡眼惺忪,顶着个黑眼圈的纪秋此时眼中困意早已,神念死死锁定项云。
如果项云有生命危险,她绝对比任何人都要先一步出手,只不过现在还需要等等。
“等什么?”孟太华焦急的走来走去,仿佛他才是道归剑宗的人一样。
纪秋不语。
而在剑台上,与孟太华心情同样纠结焦急的还有柳思。
“大哥呀,你都浑身冒血了,就别这么嘴硬,服个软吧!”柳思心里不住的念叨着。
看着浑身上下突突冒血的纪秋,从小到大都潜心修道的柳思何时见过这种场面?
虽然知道这么一大堆法相境修士盯着,项云想死都难,可作为亲手把项云揍成这样的柳思,心中却颇有负罪感。
“算了,狗就狗吧!”
看着都被打成意识模糊的项云,柳思一咬牙一跺脚,还是心有不忍,忍不住再次开口劝道:
“项兄,认输吧!没必要,真没必要啊!”
你这么搞下去,我怕是马上都要跪下来求你不要死了。
可此时的项云已经彻底听不见外界的一切声音了,染血的发丝低垂,遮挡住了双眼,双臂僵硬的依靠本能在挥剑,浴血的身体也只是本能在坚持而已。
至于结果如何?项云不知道,他的意识已经逐渐向无尽黑暗沉沦了,他甚至都快忘记了自己为何而挥剑。
可能……只是不想输罢了。
“好累,好想休息……”
项云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在哭喊着让他放弃,神经犹如火焰灼烧一样痛苦。
“这道阵很强吗?”一道莫名的声音忽然在心底响起。
“很强……”
甚至没有思考这个声音从何而来,项云便下意识的回答。
“十六张符篆,十六种道法,道法和道法之间还能衍生出新的道法,太复杂了,我这种人能数的清的也就是地里有几头牛,碗中有几个包子而已。”
项云只觉得一股委屈从心中升起,直接向着不知名的声音脱口而出。
直觉告诉他,道阵的弱点就隐藏在这些道法之中,可弱点藏在这成百上千种变化里,就算给他一百年时间他也解不开找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