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文等人回到临时营地时,可把蒋立平他们吓了一跳。
爬犁上空空如也不说,还少了一半的人,难道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不测?
“这、这是咋了?”一众人围上来问道。
“没事。”李青文解开爬犁后面的绳子,牵着公马拴在旁边的树上,道“半路碰到一群陷进雪里的野马,它们许久没有进食,我们带的草料不够,回来再取些。”
这时大家伙的目光才落在马身上,这马又矮,毛又厚,看上去很老实,脖子上套根绳子就那样乖乖的站着。
听说雪里还有七八只母马没法回来,有人立刻把帐篷里的草料和高粱抬出来,装在爬犁上。
李青文又拎了一袋子盐和一口袋小米,不待他开口,周瑶便坐到了爬犁上。
几乎没有停歇,装上草料,李青文他们便往回返,不过这趟后面多了几张爬犁。
江淙辨认方向极厉害,他们回去的时候并没有沿着森林边缘走,而是选了更近便的路。
途中看到雪里有好几具野马的尸体,有的被冰雪掩盖,有的被蚕食的七零八落,有的上面站着好多只食腐肉的黑鸦……
这些黑鸦并不怕人,见到爬犁时,还叫了几声。
这玩意好像没有甚天敌,分外的嚣张。
江淙他们赶路的时候,李青风也没闲着,他顺着那条铲出来的小道,去森林里摘了许多冻果子,化开后,自己吃着,同时也往母马的嘴里塞。
他本来想多喂几个,张玉海说马不能多吃这些,李青风乐得省下来。
虽然这附近没看到啥猛兽,但只留几个人留在这漫天无际的白雪之中,谁心里头都发慌。
不敢多寻思,大家就蹲守在母马的旁边,喂水喂料,冷了就把手伸进厚厚的马毛之中。
李青文他们提前回来,留守在这里的人终是放下心来。
经过这几日的喂养,四五匹母马可以站起来走,另外四个还是有些虚弱,白色的那匹依旧精神不济,躺卧在那里,不咋愿意动。
小米放在火上煮成稀粥,然后往里面撒点盐,端着喂给这些马,白色的母马额外多了一碗糖水。
揣着驹的母马是一个吃,两个用,得喂的勤一些,早点恢复气力,生产的时候才能更好的度过难关。
才喝完糖水,白色的母马便有了异样,瘫躺在地上,肚子不停的鼓动。
这是要下驹了,一帮人立刻围了过来。
母马蹄子不停的弹动,但半天没有动静,张玉海蹲下身,把手进去探了探,半天终于摸到小马驹的蹄子,抓着慢慢的往外拽。
李请文蹲在地上,用手摸着马头和马脖子。
这白马大喘着气,它十分难受,但却使不上力,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张玉海抓着两只蹄子把马驹从肚子里拉出来,除去胞衣,小马驹却是闭着眼睛,气息微弱。
剪断脐带后,周瑶用软布擦拭马驹的鼻子和脸,母马没有奶,只能先给它喂米汤。
众人把薅来的干草换到母马身下,把脏的撤下去。
现在的人和马都在雪坑之中,风倒是吹不到,母马在帐篷中,也不咋冷,刚下生的马驹还是太虚弱,别说站起来,动一动看样子都难,怕它熬不过去,便用布和毛皮给包裹上。
母马顺利生产,虽然母子看上去都很难捱,但毕竟还活着,若是他们发现的晚一些,怕是早就一尸两命。
天无绝人之路,不到两刻钟,又有一匹母马顺利的产下马驹,第二只马驹看上去强壮的多,在干草上挣扎了几下,颤抖着四肢自己爬起来了。
大家立刻把那只孱弱的马驹抱到刚产仔的母马那里,帮它找到喝奶的地方,半天,见它的嘴巴终于开始动,众人脸上的凝重才将将散去。
就在他们一行人在冰天雪地之中给马接生的时候,几辆雪车从群山之中驶出,向着临时营地方向而去。
蒋立平正抓着一把蜡烛搓蜡油,听到外头有人说刘和来了,他把蜡烛挂在旁边的架子上,拍拍手站了起来。
这次的客人可不是一个,除了刘和还有几个年长者,有男有女,穿着染色的皮袍,脸上一道道的褶皱尽是岁月的沧桑。
“这是我们部落的几位长老。”刘和从雪车下来,道“想找李青文问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