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想到了此刻正在色诱唐诗曼的华生,咬了咬牙,出点血算什么?还是快些解决今晚的事情重要。
一滴嫣红的血滴在了白色调色盘中,血珠轻轻颤抖着,那是初雪迅速刺破指尖挤出的一滴血。罢了,就当做了一次血常规吧。
邓映辰满意地笑笑,突然间直接用桌子上的刻刀划破了自己的手掌,他的血也直接流在了调色盘里,跟初雪的血液混合在一起。
“天啊!”初雪被邓映辰的此举惊得够呛,这孩子不知道疼吗?为了什么荒唐的歃血为盟这么大手笔,是不是古装片看多了啊!
初雪也懒得废话,转头就抓起了床铺上的枕巾,打算让邓映辰止血,可是就是这么一回头的功夫,初雪竟然发现,邓映辰竟然在舔舐调色盘里面的血!
“啪”的一声,初雪一巴掌把调色盘给打翻,她怒斥着:“你在做什么?他们囚禁你是他们的错,你也不能自暴自弃这么变态吧?”
邓映辰舔了舔嘴边的血,微微一笑站起身,把脚边的调色盘踢到一边,“好了,你不是想知道另一个地下室入口在哪里吗?”
“在哪里?”初雪可懒得管这孩子有多变态,她在意的只是入口的问题。
“就在我的这间房里,”邓映辰指了指他的床铺,“只不过,地下室里面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会超乎你所有的想象,而且,那里很安全。”
初雪站在邓映辰身后,整个思想都被颠覆了,地下室绝对不是她想的那样,会超乎她所有的想象?还很安全?怎么可能?第一次来的时候,他们明明隔着那道被封死的地下室的门感受到里面的异常磁场了啊!初雪的好奇心都快把自己给淹没了,她真的好想知道,地下室里到底有什么,是最初猜想的古尸?还是被邓梓翔杀死的两任前妻的尸体?还是被韦美雯替换下来的一具具女人的皮囊和不甘的怨魂?还是说,都不是?
华生深呼吸了几口气,攒足了力气,还是坚持着站起了身,他用床单捂住口鼻,尽量少吸入屋子里弥漫的香味,他的身体状况比唐诗曼好一些,所以在唐诗曼已经完全陷入了昏迷之后,他还能凭借着自己的身体和坚强的意志多挺那么一段时间。
华生踉跄地走到窗子前,一把拉开窗帘,打算破窗而出。然而,当他扯开窗帘的那一刹那,他彻底地绝望了!窗帘的后面根本不是窗子!而是新砌的墙面!这根本就是一扇假窗!
直到这个时候,华生才想起来,这间房间跟第一次来有什么不同了,房间的窗帘被换过了,第一次这里的窗帘是浅色系的碎花薄窗帘,能够透光的那种,而这一次,却被换成了深色系厚厚的遮光布,此举不就是为了遮挡住后面的墙面吗?如果还是原来的窗帘,恐怕细心人一眼就能看得出薄窗帘后面不是窗子而是墙壁吧!
他们居然为了把他囚禁于此,特意封死了窗子!
事实再也明显不过,邓家这三个人恐怕是早有预谋,唐诗曼按照计划把他引来了这间窗子已经被封死的房间,按照计划吞下了房门钥匙,按照计划两人被迷晕。显然,邓家三口人的目的其实跟初雪他们三个是不谋而合的,都是想要拖住彼此。华生自嘲地苦笑,他们三个绞尽脑汁想要算计别人,可是到头来,却被别人用同样的计谋,将计就计,把他们给算计了。
虽然理智在渐渐远离,睡意频频猛烈侵袭,但是华生的脑子仍旧是转得很快,他想到了一个十分可怕的问题,那就是邓家人的目的恐怕是在于初雪,初雪才是他们的目标。邓梓翔之所以那么轻易地就带着李悟上楼,唐诗曼表现出对自己有兴趣,把自己邀到客房,其实都是为了让初雪落单而已!而邓家三口人,邓梓翔负责拖住李悟,被邓梓翔要挟性命的唐诗曼负责跟自己一起晕厥,那么剩下的,就只有那个自闭症的邓映辰或者是突然消失的韦美雯了。哼,什么换魂?恐怕这一次是初雪彻底弄错了,邓家的地下室之谜根本就不是什么换魂,恐怕是更大的阴谋。这个阴谋,要么就是跟突然消失的韦美雯有关,要么就是跟一直鬼鬼祟祟不露面的邓映辰有关。但不管跟谁有关,毋庸置疑的是,初雪现在有危险了!
华生只是知道初雪有危险,知道邓家三口人的目的在于初雪,可是这其中的缘由,华生根本猜不到,他也没有那个功夫去猜。他更加不能指望李悟突然醒悟,而摆脱掉早就设好圈套的狡猾老狐狸邓梓翔,从而去救初雪。华生只能靠自己,他必须自己冲出这个房间去找初雪。没错,他不能第二次承受那样的痛苦,他绝对不能第二次痛失所爱!如果这一次,他让初雪出了事,那么他真的会一辈子无法原谅自己,再也没法站起来了。
华生用力撑开疲乏的眼皮瞪着躺在地上已经昏厥过去的唐诗曼,仅存的理智告诉他,这间房的房门已经被反锁,唯一的钥匙被唐诗曼吞了下去,而唐诗曼也陷入了昏迷,房间的窗子也被砌死。华生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是用自己的身体撞开木门,二就是给唐诗曼开膛破肚,把钥匙拿出来。
当然,这两条路也都被封死了,因为现在的华生全身的力气正一点点消失殆尽,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事实上,如果他不是跟唐诗曼一样吸入了迷香,身体还有力气的话,为了去救初雪,避免自己第二次痛失所爱,他绝对做得出来,做的出现场寻找利器,把眼前的唐诗曼开肠破肚,从她的胃里取出钥匙的。因为这条路显然会比自己用身体撞门来的更快。只不过现在,华生除了心急如焚地陷入昏迷,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雪儿,雪儿,你千万不要有事,不要……”华生一面默默祈祷一面低垂下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