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已经给苏云染开出了一份证明,苏云染便问起了河边那片沙地的情况。
村长愣了一下:“沙地?那沙地又种不出庄稼,没人要的。”
苏云染表示自己想买下这片沙地,村长用一种极其怪异的眼神看着她:“我说鹤祯媳妇,你要知道一户多增加了土地,就要多增加各种税。朝廷可不管你这块地里长不长东西,反正他们只管收税。到时候这沙地长不出东西,你拿什么来交税?”
苏云染也已经想到了这个问题,不过她有空间在手,要是真的出了岔子倒也不用着急。主要是有了这片沙地,她还可以在空间里面种植,到时候从空间里拿出来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了。
苏云染心中是很确定的,不过她还是要征求一下梁鹤祯的意见。
梁鹤祯点点头:“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苏云染吸吸有些发酸的鼻子,在这种年头就是有荒地大多数人也不愿去开坑,就是因为征税的缘故。
一旦开坑了荒地就意味着你的税收随之而来,官府不会因为你收成不好就就减免你的税收。这样一来,无论是人为造成,还是自然因素影响,任何后果你都得担着。
所以古代很多人宁愿给别人种田也不愿自己开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一不小心反而拖累全家。
梁鹤祯不带半点质疑就同意了她的想法,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这样一来,他要担的风险就大了很多,毕竟沙地和不比泥地。
村长摇摇头,实在是有点搞不懂他们的想法,明明就是亏本生意为什么还要一头扎进去?
苏云染一个妇人什么都不知道也能理解,可梁鹤祯不应该这么任由苏云染肆意妄为才是。
罢了罢了,人家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只好随了他们的心意:“这块沙地以前我们也丈量过,这里有初步的数据,你们拿着它去衙门办吧!办好之后衙门会派衙役过来做最终丈量,最后记录入档。”
夫妻赶去了镇上,苏云染掀开帘子冒出个脑袋:“相公,我一会开店一会开地,你不会觉得我就是在胡闹吗?”
说实在的,她这药膳铺子都还没开多久生意也没怎么好,梁鹤祯却还是相信了她的选择。要是换了别人,估计早就说她是在胡闹了。
梁鹤祯转过头笑了笑反问她:“那你是在胡闹吗?”
苏云染摇摇头自信道:“当然不是!葡-萄酒将来一定会有一席之地。再者,相公你说得没错,或者男人更喜欢烈酒,但这葡萄酒却十分适合女人。这葡萄酒可以美容养颜、软化血管、改善睡眠等等,我觉得光是一个美容养颜就足够吸引那些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了。”
两人直接去了衙门,脱籍的事倒是办得挺快,毕竟梁鹤祯在衙门里也有一定的影响力。不过去办沙地的时候,却遇到了麻烦。
衙门主管土地的是县丞,之前因为两人和魏三的事可没少让他掉面子。这下有事找上他了,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报复的好机会。
县丞斜眼看了看两人:“沙地?这沙地连草都懒得长,你们买它做什么?”
苏云染笑道:“沙地能长什么我们就种什么。”
县丞一双眼睛如刀向苏云染扫了过去:“你这张嘴还是挺厉害的。好说,这片沙地有八十多平方丈,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你们既然要买它想必也已经考虑清楚这里面要承担的风险了吧?那我也不为难你们,就按照衙门的定价来。”
说着他在算盘上拨出了一个数字:“三百两,这还是已经给你们一个整数了。”
梁鹤祯却笑了,从进来到现在县丞也坐都没让他们坐,这凳子权当是摆设了。
梁鹤祯拉着苏云染坐下,这笑声让县丞有些不舒服:“怎么?嫌贵?那我就没有办法了。这个价格是朝廷定的,我也只是按照规矩办事,兄弟可不要怪我不近人情。”
县丞笑眯眯地翘着二郎腿,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恨不得直接写着‘我就是公报私仇怎么了’。
梁鹤祯不生气反而也笑了:“哦,三百两要是买块泥地我还是可以考虑的,但沙地嘛还是算了吧!娘子,我们走吧,我去问问县令这沙地的价格什么时候竟然跟泥地一个价了。”
县丞抽了抽嘴角,没事就拿县令来压他真是岂有此理!他要是这时候退步岂不是很没面子?不行,已经在这夫妻两身上丢过一会面子了,这次绝对不能再栽了。
“县令今日有事不在府中。”县丞淡淡道。
苏云染挽着梁鹤祯笑道:“无妨的相公,不过是片没人要的沙地,反正也种不出什么庄稼那就不要了。”
夫妻两一唱一和地走了出去,县丞在屋里冷笑:“能让你们如意,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