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力部队和补给部队都相继失去联系,你那好父皇这会肯定是要急疯了。你猜,他会怎么做?”
梁鹤祯两手环胸依靠在门边,那表情和语气都完全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萧悦抽抽嘴角,他这幸灾乐祸的心态要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
“萧丌这会肯定是安排人手明天催父皇立储,这个太子他是要定的。至于萧慎那嘛,估计还得先稳一稳,先让萧丌把眼下烂摊子解决了,在把萧丌给摁下去。我那好父皇,可是要把完好的逐越江山交到他最爱的小儿子手里。”
一个幸灾乐祸,一个就只能自嘲了。
“那就抓紧时间吧!我还要得赶时间回去,离开这么久我是真担心我家皇后相思成疾。”倚靠在门边的梁鹤祯忽然语调变得无比得惆怅。
翌日,朝堂上争论不休。为的不仅是主力军和补给部队失去联系的事,更加是为了有人重提立储一事。
好不容易才把萧悦这个太子给拉下来,皇帝又是一只脚进了棺材,这时候再不立储那绝对是后患无穷。无论是有私心,还是为了逐越江山社稷着想,这个储君都不宜再拖了。
“齐王文韬武略、人品贵重,是绝对的储君上上人选。老臣力荐齐王为太子,相信齐王殿下会让逐越的未来更加强大。”
“臣附议!齐王殿下才德兼备、礼贤下士,是太子的不二人选!”
这次主动挑起立太子的声音本来就是萧丌一派的人,他的呼声一时之间也是最高的。
不过萧慎的支持者也反应很快,该反驳的反驳,该阐述自己立萧慎为太子的理由也是一个个很充足。
双方你来我往,真是好不热闹。
文敬帝看着下头吵得面红耳赤,他有种此时此刻他并非身在皇宫,而是街头闹市。
瞧瞧这些平日里自诩清流的朝臣们,这会争论不休面红耳赤的模样,像极了那些村口对骂的泼妇。要不是顾及那最后的一点读书人的尊严,他都怀疑他们能在朝堂上打起来。
“咳咳……”文敬帝咳了好几声,朝堂上才渐渐安静下来。
意思是到自己失态了,朝臣们赶紧整理易容面相皇帝又变得恭敬起来。
看着下面的人,文敬帝的脸色越发难看。这难看倒不是为了朝臣们不顾礼义廉耻在朝堂上吵起来,而是深切地感觉到自己身体每况愈下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
身体的变化在提醒着他,他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了。而这些朝臣为了立储争论不休,就更像是在他已经受了伤的心口,一个个上来轮番给他撒把盐。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文敬帝脸色阴沉,声音冰冷:“立储一事暂且搁置再议,朕还需要对朕的这些儿子好好考量一番。”
文敬帝话都还没说完,就有人急急开口:“皇上,与大启一战我们已经是将储备粮都拿了出来,可以说已经是堵上了逐越的命运。越是这时候就越是应该有个能扛得住事的人站出来,立储是迫在眉睫……”
刚才这位大人打断了文敬帝的话,这会就换文敬帝打断他的话。
文敬帝随手抄起一本奏折就往这位大人身上砸去:“朕还没死,你们一个个就这么迫不及待吗?你们一个个安的什么心,是盼着朕早点死吗?”
闻言朝堂之上齐刷刷跪了一地:“皇上息怒!臣等不敢!”
文敬帝眼神阴鸷地看着跪地的众人:“不敢?朕瞧着你们一个个心思都活络得很!行了,若无其他事先退朝吧!”
都知道皇帝在气头上,这会如果不是有十万火急的军情哪里还有人敢上来触霉头?
可偏偏就有一个年轻的朝臣站了起来:“臣有本要奏!”
说话的人是大理寺卿容璋,年轻有为又是侯府少爷出身勋贵之家,人人都道前途不可限量。
只是这人性格耿直,在办案上绝对是一板一眼,偏袒包庇是绝对不肯发生在他身上。
“皇上,臣近日审理了一桩普通的案件,原本不过是两个妇人之间的矛盾,不想最后却牵连出一桩惊人的事。各种详情都在奏折里,还请皇上过目。”
文敬帝忍着身体的不适又不想被人看出来,忍住发胀头脑看完了奏折。
饶是文敬帝这会身体不适,也还是被这奏折里的事惊到了。
“容卿,这奏折里所言可都属实?这可是关乎一个世家千金的身世,何况她还是入了皇室玉牒的人,必须要查清楚。”
皇帝语气过于激动,这倒是让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大臣们纷纷转头望向了容璋。谁能给他们解释一下,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