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佑一脸茫然,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而下方的娄知县则是无比喜悦,薛家造反,必然会被处于重罪。
在这种大罪面前,他玩忽职守的罪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另外,如果薛家被灭族,那与薛家有关系的官员,必然也会被降职查处。
这正是娄知县升迁的大好机会,没准还能因此当上知府呢!
想着想着,娄知县的脸上竟不知不觉地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而薛天佑刚愠怒地抬起头,刚好看到了娄知县的笑容。
“娄志德,你笑什么?”薛天佑瞪眼说道。
娄志德瞬间变脸,由喜悦状变成了悲苦状,然后说道:“知府大人,刚才卑职在为你思考解救之法,此事找知州大人商议,没准还有转机。”
薛天佑顿时想起他那个被软禁的爹了,此人才是薛家的主心骨。
一刻钟后,薛家大厅。
蜀州知州薛林,一脸沮丧地坐在大厅主位上。
薛天佑,薛淮父子,也都低垂着脑袋,坐在轮椅上。
不远处的娄志德,脸色看起来比三人都要郁闷。
他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郁闷。
若陛下来到薛府,看到他和造反的人待在一起,那定然将其当作同谋了。
他必须想办法离开。
娄志德眼珠一转,突然捂住肚子,痛叫道:“哎呀,好痛啊!”
“知州大人,属下肚子胀痛,要去茅厕,不知是否可以……”
薛林脸色铁青地瞪了娄志德一眼,似乎在说:老子都快没命了,还管你去不去茅厕呢!
娄志德见薛家也不怎么搭理他。
当即快步朝着大厅外走去,然后直冲茅房。
其演技,一点都不弱于那些真正想要如厕的人。
娄县令奔到一个隐蔽的茅房,然后绕一圈后,翻墙而出,迅速离开了薛家。
大厅内。
薛林思索了半天后,长叹一口气,突然说道:“儿啊,孙啊,你们听天由命吧,爹要回被你们软禁的地方了!”
薛天佑和薛淮,都是一愣,皆不明白薛林的意思。
“造反,乃是灭门的大罪,而此事完全是由你们父子与薛天元操控的,与老夫没有任何关系,老夫极力反抗,却被你们软禁了。你们三个被杀,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为父我对朝廷有功,并且对造反之事一直持反对意见,没准还能侥幸活着。”
“咱们薛家可不能断种啊,若老夫还能活着,依照现在的体力,应该还能为咱们薛家生下两三个孩子!为了咱薛家,你们一定要实话实说,将为父誓死不苟同你们造反的气节禀告陛下。”
说罢,薛林晃晃悠悠地便朝着软禁他的地方走去。
这真是大难临头无父子啊!
薛天佑父子,变得更加沮丧了,没想到薛家主心骨到最后思考的解决之道,竟然是这种破主意。
薛天佑思索了片刻,然后看向薛淮,说道:“儿啊,此次去百文斋弑君的乃是薛天元,咱们并未出手,一会儿若陛下问罪,我们两个一定要将所有罪名都推到你三叔的身上,明白不?”
薛淮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赵岩来薛府的途中,薛天元已经将造反的主使人完全放在了薛天佑父子的身上,而他自称完全是听从二人的命令执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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