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道理。”戴言拍拍夏湘的头,以示褒奖,眸子微微眯起,目光闪烁,尽是得意之色。
古奇要被送走了,还是被夏湘送走……不错。
戴言笑了。
是夜,夜宁如水,星子显得格外明亮。
夏湘在古道门外踟躇半晌,却还是没敢叩门。直到古道意味深长喊了句:“丫头来了怎不进来?”
“我……我……”夏湘是来撵人家走的,一时不知如何措辞,不好意思开口,这才犹豫半天。古道这一问,夏湘有些慌了,怎么才能把他老人家弄走,还不惹他老人家生气呢?正儿八经的御水师生起气来会是个什么后果,她想都不敢想。
谁知,她支支吾吾的功夫,古道竟笑了,恍然大悟似的说道:“明白了,是来找奇儿的!”
夏湘一听,心里豁然开朗,让他祖孙下山,她对着古道说不出口,不好意思说,也不大敢说。可若换了个后生晚辈。她道不怕,是故,连忙应了:“嗯,湘儿找小侯爷有事,怕惊扰了您老清静,这才在门口溜达了半天。”
“无妨无妨,姑娘家……矜持腼腆些也好。”古道意味深长。夏湘却站在门口翻了个白眼儿。心道,这跟矜持腼腆有什么关系?顶多算胆小怯懦罢了。
夏湘没再说话,站在门口候了片刻。古奇便推门出来了。
“我在后院儿看书,不知你来了。方才祖父派人去喊我,我才知道你来找我。”古奇有些气喘吁吁,小白脸儿微微泛红。一双眼睛分外明亮。
夏湘盯着古奇看了半晌,有些痴了。不由讷讷道:“真是比姑娘还俊俏。”
古道突破六阶的修为,耳力不凡,夏湘虽然声如蚊蚋,可古道还是听的一清二楚。老头子平素严肃惯了。这会儿竟有些忍不住了,也不知是嘲笑还是得意,竟握紧了拳头连声咳嗽。借以压抑笑声。
古奇听了夏湘的喃喃自语,又听到古道的笑声。一时面红耳赤,拉着夏湘的手大步往院子外走,边走边抱怨:“祖父真是的,你也真是的,胡言乱语……”
这事儿是自己有错在先,夏湘也有些不好意思,忙着解释:“……一时,一时说走漏了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刚说完,又觉着这话有些不对,可覆水难收,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却不想,古奇竟走得慢了些,颇有些认真地问道:“那……那是我长得英俊些,还是戴言……英俊?”
夏湘一听,心里就擂鼓了,瞪着古奇暗叹,没想到这小子还真对戴言动了心思。一想到这茬儿,夏湘就有些恼了,敢情这断袖的小子想收了自己回家当个有名无实的媳妇,再偷偷勾搭戴言,呵,还都成他的了。
“看面相,戴言与你命理相冲,凶煞得很。”夏湘满嘴胡话,不过是想让古奇离戴言远点儿。
古奇混不知夏湘心里的念头,一时有些糊涂,可听说自己与戴言相冲,倒是郑重点了点头,随后又绕回方才的话题:“不管相冲还是相生,你觉着,是我英俊些,还是戴言……”
夏湘蹙起眉头,没好气儿说道:“怎么会相生?我说相冲,相克,在一起便是你死我活的下场。”
怎么?为了你心中的断袖之爱,拼了命也要在一起?死了都要爱?夏湘不悦。
古奇不懂夏湘为何这样说,却也不由皱眉:“……你当我怕了他?”话一出口,心里越发憋闷了。他自然知道,若论俊美,戴言如何都比不上自己,夏湘自然也不得不承认这事实,可夏湘避而不谈,只说命理相冲,说什么相冲相克你死我活,难道是暗讽自己英俊有了,勇武却不如戴言?
有了这样的心思和理解,古奇自然不服,便说了上面那句话。
可这话落入夏湘耳中就全然变了味道,一时间瞠目结舌,心里气恼,这古奇还真是不要脸,当着自己的面儿就承认了?他不怕,便是相冲相克也不怕,还真是死了都要爱啊!
“那……那你若把他克死了……你……”夏湘有些磕巴,她是没想到古奇竟就坦白了对戴言的心思,一时有些错愕,同时,又有些不高兴。既然对戴言动了心思,又不怕戴言克死他,那他若克死了戴言呢?他既然瞧上了戴言,就忍心看着戴言被自己克死?
古奇连忙摆手:“怎么会?我怎么会克死他?东家……这些相冲相克都是哪里听来的?听着不大靠谱儿啊。”
戴言是夏湘的护院,古奇便是对戴言满是敌意,也不会在夏湘面前轻易袒露,到底还是要客客气气跟人家澄清,自己方才的话里全没有对戴言的恶意。
这一解释,夏湘更是理所应当地认定,这小子真的看上戴言了,不然怎么会急急忙忙解释不会克死戴言,又找了理由跟借口,说什么相冲相克的说法都不靠谱儿。这是给他自己找借口跟戴言在一起呢。
夏湘眉头拧成个好看的疙瘩,半晌后,恶狠狠扔下一句:“休想打戴言的主意!”
古奇有些惊讶,也有些难过。没想到,夏湘竟对戴言这样维护。
他不服!
可又能如何?还没等争,夏湘就一本正经说起了正事,什么正事?当然是撵走他们祖孙这件正经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