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弗雷德闪身把露卡的这一剑给躲了开去,然后举剑“当”“当”“当”地挡下了露卡接下来的三连击。
“这就奇怪了。”他说道,“我听说你也是一个没落的贵族,为什么你会对贵族有着如此的恨意?”
“贵族?错了,我只是一个平民而已!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我的军队、我的同伴、包括我身上的这幅铠甲和大剑,都是我脚踏实地自己辛苦得来的。我和你们不是一类人!因为父母的血就高看我一眼?这根本就是对我的侮辱!”
露卡进一步加快了攻击的节奏,三连击后,紧跟着又是一个五连击,打的阿尔弗雷德连连后退。
“这几年,我一直如一个平民般生活。你知道平民吃的都是什么吗?加了树皮的硬面包!你知道平民住的是什么地方吗?四处漏风的破草房!我们手上起血泡的时候,你们在端着红酒欢声笑语!凭什么我们种出来的粮食,有一半要交给你们?凭什么你们互相之间争夺领地,我们就要去当兵为你们送死?凭什么你们可以躲在城堡里躲避黑死病,而我们却只能一个接一个地死去?这一切全都到头了,我要把你们这些贵族通通地从高台上给拉下来!”
可虽然露卡的攻击很是凶猛,阿尔弗雷德却还是一次次完美地躲了开去。
“原来是这样。”他回答道,“你是想成为新的领主,并且让你的同伴成为新的贵族,重分我们拥有的土地。”
露卡锋利地把剑横向一挥!
“你什么都不了解!这是一次革命!”
“革命,revolution,”阿尔弗雷德利用后跳轻松地夺过了露卡的这一击,然后站在远处笑道,“你知道吗?这个单词原本的含义,指的是天体周而复始的运行。它们在天空日复一日地运转,可每隔一段固定的时间,就又会回到原来的起点。这就是你现在所做的事。你想除掉我们,嘴上说的坦坦荡荡,可是什么都不会有改变,你会成为新的贵族,你的后代照样端着红酒欢声笑语。而那些农民,照样吃着树皮面包、住着四处漏风的破草房。”
露卡再度将剑举了起来,试探着阿尔弗雷德的动作。
“这次不一样。”她说道,“我要给阿勒曼尼联邦来自由和平等。”
“自由、还有平等。”
阿尔弗雷德把这两个词玩味了一遍。
“那么,小姐,能否请教一下,在你清除掉我们贵族后所建立的新的国度里,是否允许土地的买卖?”
“当然可以!”
“如此,那么就会有人因为债务而出卖土地、会有人因为有盈余而收购土地。富有的农民用土地生钱、用钱收购土地,变得越来越有钱、收购越来越多的土地。土地太多,自己忙不过来,就雇人为他干活。贫穷的人失去土地,为了谋生,只能去帮助别人干活,然后上缴一半的粮食,啃着黑面包、住着破草房。”
阿尔弗雷德颇为嘲讽地笑着、继续说道:
“富有的农民后代依然富有,贫穷的农民后代依然贫穷,生活彼此天差地别,以至于无法交流,自然就有了贵族和平民之分。富有的农民为了保护自己的土地而组建护卫,规模大了,就成了军队。有了军队,就会有战争,就会有平民因为富人间的争夺领地而白白送死。你看,这可一点都不平等。这就是革命,revolution——正如这个单词所描绘的那样,历史就如天体,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露卡愣了一下,然后又是一剑朝着阿尔弗雷德劈去:
“那样,我就禁止土地的买卖!”
阿尔弗雷德依旧完美地躲开了露卡的攻击。
“禁止土地的买卖,也就是说,你想把每一个人从出生开始就锁在父母传下来的那几亩地上,所有人一起贫穷,只剩下四处倒卖东西的商人获利。于是,端着红酒、看着你们的手在土地上磨出水泡的,就变成了商人。你看,这依旧不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