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有没有人闲着无聊时,思考过“醒”这件事,就是“庄周梦蝶,蝶梦庄周”那种程度的思考。
尽管没有什么用,但是发呆的时候脑子里装点东西也不错,至于发呆,什么时候出神又什么时候入神,可能也是同一个问题。
虽然很多人没有清晰感知过睡眠时的精神状态,但是做梦的经历想必不陌生。
平常,明明多达八个小时的漫漫长夜,拼拼凑凑出来的画面可能就那么几帧是可以被记下的。
至于能被记住的就更少了,还多半不是有明确指向性,是乘兴而来尽兴不归的。
有的孩子小时候老做噩梦,不习惯,久病成医的那种,就多多少少囤了些办法,比如说努力睁眼甚至掰眼皮那种。
大了以后一段时间是喜欢做梦的,可能醒着的时候太无聊了,在天马行空的时候还能有些刺激,但这种刺激不长久,因为自作聪明总是占据上风,当个人英雄主义占据高地不想要顺其自然时,梦境也识趣的鱼死网破。
你们说,小时候那种懵懂无知的开眼,是真的靠光叫醒自己呢,还是靠灵光叫醒自己呢。
其实想得再多也没什么用,毕竟想靠自己完成一个完整周期的睡眠,有时候蛮奢侈的。
最早的,刚从娘胎里出来的时候,尽管经常睡觉,家里人也巴不得你睡觉,但还是会有些不开眼的家伙想让你开眼。
那时候没什么反制手段,只能哇哇哭,弄得边上的人再合不拢眼了;
长大些就要开始上学了,刚开始有人叫你起床,再后面可以定个闹铃什么的,久而久之有了条件反射;
周末的时候尽管没有人喊,但都市的车水马龙,窗外的“噼里啪啦”也不打算放过你,就是回个老家,还有些“鸡鸣平旦未为迟,恰是山房睡觉时”(——陆游《绝句》)的戏码;
至于再大些,说起别人我不晓,道上王叔是近邻,你我若将他提醒,对簿公堂他也能说分明。
备晨炊,理家事,谈笑容易是往复难。
在荒岛上,鲜有人声鼎沸、车马骈阗;也没有百端待举、委重投艰。
诸葛亮躬耕南阳,“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窗外日迟迟。”
还有些出处不可考的家伙写了“手摘星宿眼朦胧,合被霎时如梦中。掌拜周公不解意,睡到日西又日东。”
凭一缕阳光,让昨日奔波劳碌,昨夜兵戎相见的人们又整装待发,实在没有更自然而然的戏码了。
当顾铭睁开双眼,发现置身在一片挂满风车、没头没尾的露天棚子里,多少是意识到场面不寻常的。
天还只是蒙蒙亮,按照平常睡惯七个小时的生物钟,现在说什么也堪堪点卯(这个词语当然不是这么用的,原意是官衙查点到班人数,后形容人摸鱼,这里不过是某人按不久前接触的干支纪法生搬硬套用出来的,不当学)。
自问近几年生活在南方城市,换作平常这个时间段,独属夏天的热气总会不期而至,但周围却有微风习习,添上风车不由自主的哗哗作响,周围更加安逸却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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