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西医馆,偏院。
小小的院落被十多名理者围了个水泄不通,恒古撑在桌子上发呆:“相遂生这是干嘛,知道我们装晕,还是怀疑我们杀了曹大夫?”
灵华负手看向窗外:“不知他是否察觉了我们与曹大夫的接触。上次卓灼说他被相遂生的人缠得紧,应当就是被盯上了,他能派人去盯卓灼,也有可能盯着我们。”
恒古疑惑:“可我们出去都是晚上,从没有发现有理者或者其他人跟踪啊。”
灵华摇摇头:“我们来了这些日子,只对卓灼与何年何月接触深些,就连曹大夫也是才知道他还有这样的故事,更别提相遂生,我们对他的底细几乎不太知晓。”
“也是,我们以前只当他是个脾气不好的药童,谁想到他藏得这么深。”恒古托腮,“现在我们知道相遂生跟曹大夫感情很深,但对其他人很冷血,还杀人不眨眼。”
“曹大夫拿他当孩子,也许他也把曹大夫当成父亲一样的人了吧,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可能是这种情感吧……
只是这些事我们都无法了解了。曹大夫去世了,相遂生也不可能将这些事情讲与我们听。所以他会什么、做事什么风格、如何能对抗他,我们只能问一个人了。”灵华回头去看恒古。
“问卓灼?”恒古小声答道,他走到灵华身边一摊手,“可是我们出不去,更不知道卓灼在哪里,如何找他?”
灵华拉恒古坐到桌前:“卓灼若能主动来找我们是最好,但他来不了,我们只能找准空隙偷跑了。”
恒古半站起身子,惆怅地望着窗外密密麻麻的黑衣理者,叹了口气:“这些人什么时候能走啊……”
灵华亦有些苦恼:“敌暗我明,形势不算明朗,见机行事吧。”
午后时分,灵华与恒古老实地躺在床上小憩,忽听“嘭”地一声,小院的大门被推开,相遂生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他头发散乱,身上仍沾着沙土,血迹和伤口都未处理过,残破的衣裳、流血的伤痕不显得他狼狈,反而突出了脸上掩藏不住的恨意。
他随手扔了一把刀在桌上,眼珠快要瞪出眼眶,发癫痴狂地快步上去狠掐住灵华的脖子:“说,去‘济牙殿’旁干什么?”
恒古上前去掰遂生的手:“放开我姐姐!你要干什么!”
相遂生用了妖力,一掌挥出将恒古击倒在地,恒古迅速爬起又去拉他,遂生大喝一声:“滚开!”
炽烈的妖气从遂生身上迸发出来,他的嘴里不可抑制地生出獠牙,冲着恒古嘶吼着。手上的指甲也冒了出来,险些要将灵华的脖子穿出一个洞。
灵华趁遂生不注意别过头去,将脖子向后伸出了魔爪,她安抚道:“遂生使者有话好说,我们都是普通百姓,根本打不过你。”
遂生将指甲顶在灵华的动脉上:“是不是你去了地道!”
灵华脖子又向后抻了抻,喘息声变得重了起来,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微微摇头道:“你说什么地道?我不太懂。”
指甲向肉里嵌了几分:“你要知道,我随时可以杀死你,还有你的弟弟。”
灵华焦急起来,她连连摆手,眼里蓄上了点点泪水:“遂生使者,我知道你能力强大,性命忧关我怎敢胡说,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遂生将信将疑,他的指甲刺破灵华的皮肤,渗出血来。
他咬牙切齿:“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为何出现在地道里,又是什么人偷袭你们?可别撒谎。”
灵华听到相遂生这般问,心里不再慌了。她确认他无法认定自己在甬道、更不确定自己是打晕理者的人,只要自然地装傻到底,便可以逃过一劫。
“我不敢撒谎,你动动手指我就命丧黄泉了,我只是区区人类,怎么敢诓骗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