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期知道,自己好歹也是相府公子,一连失踪这么多天,怎么可能不招人怀疑?
绑架自己的这帮人,一定想好了托词,给他伪造了什么理由,好让他名正言顺地“消失”。
果然,这红衣男子耸了耸肩,道:“放心,我们早就仿照着你的笔迹,伪造了一封家书,放在林相桌上了。”
林若期冷笑一声,道:“果然如此。我倒想知道,你们写的什么内容?”
冷辰逸笑道:“就说你身为朝廷命官,却违法乱纪,作奸犯科,虽被革职,但仍然难消心中愧疚。所以特地远离京城,到乡下隐居避世一段日子,然后再回来。”
林若期愤愤地盯着他,心中愤怒,又不敢发作,只好“哼”了一声,讪讪道:“那父亲就真信了?”
冷辰逸点头道:“自然,本就按照你的行文风格仿的,用词情真意切,林相焉有不信之理?”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林若期并不好看的脸色,故意道:“林相看后还颇为欣慰呢,觉得你尚且知道羞耻,还知道自省,所以自然也没有追查你的下落。”
林若期恼恨道:“我就知道,没人在乎我!父亲从来没有把我这个儿子放在心上,我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凭空消失,他就毫不怀疑,仅仅听信一面之词,我看,他是巴不得我离他远远的,省得抹黑他的名声。”
他越想越生气,对自己的父亲充满了怨恨。
从小到大,没人关怀过他。
母亲懦弱,只顾自己眼前的一亩三分地,他受了欺负,从来不肯为他出头。
父亲冷漠,自己对他而言不过是醉后的意外,地位尴尬,显得非常多余。
而林若曦对自己更是歹毒至极,领着那些不学无术、品质恶劣的纨绔子弟,侮辱他的人格,践踏他的尊严,对他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大概唯一对他好的,就只有林若宛了。
在小时候,每次他受了欺负,她就像仙女从天而降,也只有这个庶姐对自己嘘寒问暖,会为他心疼,替他包扎伤口。
林若期想着,看着冷辰逸,再次问道:“到底什么才能放我走?这些日子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说了,绝对没有半点隐瞒。”
冷辰逸想了想,再强留他也确实没什么用。
而且由于他跟面具女也有关联,所以不妨先把他放了,然后专门派人暗地监视着他,看看能否守株待兔,捉到那个神秘的面具女。
冷辰逸沉吟了一会儿,慢慢道:“放你,可以。”
林若期面上浮现一丝喜色。
冷辰逸清咳了一声,又道:“当然,肯定有条件。”
林若期迫不及待道:“什么条件?”
他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这些日子以来,他苦不堪言,都消瘦不少。
冷辰逸道:“首先,你必须绝口不提这段时间的遭遇,就当做自己真的是出去散心。”
林若期眼中精光一闪。
想让他乖乖配合?他才不。
他这些日子来吃苦受罪,怎么能当做没发生过?
等他出去之后,一定要动用自己的人脉关系,把这个红衣男子的底细扒得干干净净。
但是为了先让自己出去,林若期装作同意的样子,敷衍道:“没问题,我出去后,绝对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