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太医院有他们的人,顾淮之脱离危险的事徽帝并不知情。
只有顾淮之伤势越严重,徽帝对周焕及太子一党的人才会愈发厌恶。
盛长龄:“淮之这孩子心思重,对自己也狠。他想要做的事,从小到大就没做不了的。”
这么一说,显然危险期已过。易霖狠狠松了口气。
“他就是个疯子!我犹记得八岁那年,我不过背后说他几句闲话,他倒好,直接一脚将我踢下水。”
过后来上一句,左右淹不死人。
盛长龄为侄子说话:“你不是会凫水么?”
“那是两码事!盛大人你是不知道,那会子恰巧有仆人寻过来,他这人阴的很,假惺惺的跳下来,说救我。”
给所有人一副好印象。
没人相信,他是顾淮之踢下去的!
至此后,所有人都夸顾淮之一句,讲义气。顺便贬低他,走路能掉进水里,白瞎了眼。
说着,想到为了遮丑,禁卫军这会儿挨家挨户搜查,制造假象混淆视听,易霖嘴里溢出冷笑。
易霖阴阳怪气道:“他也真够拼的,皇上再恼,还能废了太子?”
“若只是为了废太子,你当我的命这么贱?”
一句低微的嗓音从床榻那边传了过来。
屋内三人一怔,连忙疾步上前。
顾淮之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一双黑眸藏着的是读不懂的幽深。
梦里女子的低吟,他告诉自己,只是梦罢了。
如今该娶妻的年纪,梦见这些也不稀奇。
盛长龄长长的舒了口气。
赵公公上前,避开他的伤口,给他垫了软枕,顾淮之面色苍白,额间冒着细细的汗。
“我醒的消息暂时不要说出去。”
赵公公应:“是。”
盛长龄当下让下属去请信得过的太医过来。
易霖蹙眉:“你这是何意?”
伤口的痛意如灼伤刺痛,顾淮之面色煞白。
一个周焕,哪里值得他这般。
“我得了密信,东阳一带,流寇四起,徽帝有意派我前去。”
盛长龄听懂了。
当下冷笑。
“他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朝中难道无人不成,偏要指定你?”
国公爷被派去别处至今未归,顾淮之若也走,国公府便再无人。若是发生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