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畏寒,好些日子没出过府了,尚未听说此事。”
宋挽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颗小小的脑袋,整个人看上去柔弱又无辜,顾岩廷盯着她看了许久,终于还是放松下来。
不可能的。
越王被革除藩王之位有可能是宋挽在背后推波助澜,但越王的死,不可能是宋挽的手笔。
如果她有这么大的能耐,当初在黎州就不用爬他的床了。
一定是他多虑了。
顾岩廷的眼神恢复如常,说:“我方才进门,见府上多了不少生面孔,你何时又添置的人?”
宋挽如实说:“不是奴婢添置的,是夫人添置的。”
顾岩廷眉心复又拧起,板着脸命令:“将这些时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我听。”
宋挽把这几日的事简略的说了说,她没有刻意告许莺莺和如冰的状,顾岩廷听完脸色却难看到了极点。
他绷紧下颚,再看宋挽这副平静寡淡的表情,只觉得胸口闷胀得厉害,捏着宋挽的下巴问:“若是今日我不回来,你是不是就算被人欺负死也不会向我求助?”
顾岩廷很生气,捏着宋挽的手颇为用力,宋挽吃痛,轻声说:“大人在校尉营忙公务,不能擅离职守,奴婢不敢用家长里短的小事打扰大人。”
“这也是小事?”顾岩廷眸底怒火更甚,咬牙道,“什么人都敢往我廷尉府塞人,当我是死的!?”
顾岩廷的声音拔高,候在外面的青萼听见,冲进屋来,大声道:“顾大人,我家小姐是一片好心,她才不想楚大小姐,不知道装着什么心思。”
顾岩廷在气头上,眼眸微眯,松开宋挽,转身朝青萼攻去。
青萼一惊,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见招拆招。
青萼的功底不错,与顾岩廷过了十来招才被顾岩廷一掌打在肩上后退了几步。
“大人!”
宋挽艰难的从被子里拱出来,急急的唤了一声。
顾岩廷收手,冷声道:“基本功还算扎实,但力量不够,速度也不够快,平日需加强操练。”
顾岩廷的点评切中要害,青萼也没有不服气,拱手道:“谢大人指点,奴婢会好好操练的。”
顾岩廷扭头看向宋挽,见她赤脚站在地上,怒气又涌上来,问:“喊什么?就你这小身板儿难道还想过来拉架?”
宋挽没那本事,看看青萼又看看顾岩廷,说:“她原是卫小姐的贴身婢子,大人不喜欢将人送回去便是,莫要伤她。”
地上很凉,寒气很快从脚底蔓延到全身,宋挽不自觉缩着肩膀,看上去可怜极了。
顾岩廷见不得她这样,大声道:“不用你教我做事,回床上去!”
宋挽还想说话,顾岩廷眼睛一横,立刻泄出杀气。
宋挽怕会帮倒忙惹怒顾岩廷,乖乖回床上躺下,顾岩廷对青萼说:“跟我来。”
青萼随顾岩廷离开,过了会儿,白荷抱着一个刚灌的汤婆子进来,见宋挽好好躺着没动,轻声安慰:“姑娘,你放心,大人应该不会伤害青萼妹妹的。”
宋挽知道,却还是不大放心,问:“大人带她去哪儿了?”
白荷摇头,说:“奴婢也不知道,大人很生气,不让奴婢们跟。”
宋挽抿唇,不说话了。
与此同时,顾岩廷带着青萼走进廷尉府主院。
如冰刚伺候许莺莺睡下,见顾岩廷回来,立刻欣喜的说:“大人回来了,怎么没有事先着人通知一声,奴婢们也好给大人准备饭食呀。”
顾岩廷冷着一张脸,轻飘飘的看了如冰一眼便命令青萼:“把她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