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九卿看着摇摇晃晃,好似随时都有可能摔倒的叶熙白,鼻子一酸,眼圈又红了几分,几抹泪花在眼中打转,却是没有掉落下来。
若是圣子大人不来执法堂,就不会伤上加伤,更不会得罪执法堂的人。
更为可笑的是,他之前的时候,竟然认为圣子大人害怕执法堂,胆怯了……
鼻子一酸的感觉真不好,庄九卿咬了咬牙死命坚持着。
他不能哭出来,至少不能在圣子大人面前表现的这么脆弱。
庄九卿的表现被叶熙白尽收眼底,可叶熙白却是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抬起手中锈迹斑斑的长剑,向着庄九卿身上的粗壮铁链砍了过去。
“锵锵……”
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束缚住庄九卿的手铐脚镣全部断开,而庄九卿由于失去铁链的禁锢,身体直接瘫软了下去。
在庄九卿身体即将跌落在地的时候,叶熙白一把扶住庄九卿的胳膊,手上微微用力,便把庄九卿扶了起来。
“圣子,圣子大人……”
憔悴而虚脱的庄九卿想要挣脱叶熙白的搀扶,自己独立行走。
可遗憾的是,他努力挣扎了几下,就是没有挣脱。
开玩笑,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多少,更不要说挣脱。
叶熙白好似没有听见庄九卿的话语,而是转头看向身后,那是已经被炸毁的屋门方向。
庄九卿也察觉到异常,便没有再挣扎,而是艰难的转头看了过去。
不太明亮的灯光从屋门的缝隙中投射而出,使得原本昏暗的房间稍微亮了些。
而当庄九卿艰难的转过头的时候,那一缕微光也就此消失,原因无他,在门口的位置,一个身材魁梧的身影挡住了亮光,是得刑讯室又暗了几分。
那道身影向前走了一步,被挡住的光芒也露了出来,而那人的面容也露了出来。
这是一个年岁在二十五六,身材魁梧的汉子。
汉子满脸的胡茬,好似只是用菜刀随心剃了一般,并没有细心打理一般。
汉子的腰间别着一柄大刀,加上有些粗糙的面容,整个人看上去凶神恶煞,好像地狱判官一般。
汉子一双凶目瞪的老大,盯着叶熙白怒声道,“你就是那个擅闯执法堂的恶徒?”
扶着庄九卿的叶熙白缓缓舒展开眉头,平静地看着凶神恶煞的汉子,道,“不是恶徒!”
汉子眉头一皱,厚重的手掌摸了摸长短不一的胡茬,声音放缓了些许,“你不是恶徒?”
扫了眼叶熙白扶着的庄九卿,汉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凶狠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疑惑,道,“你若不是恶徒,为何会抱着这个被刑讯的罪人。”
叶熙白目光如千年玄冰,盯着这个身上散发恐怖气息的汉子,没有丝毫畏惧的神色,道,“谁被刑讯的人一定是罪人!”
汉子眉头又皱了几分,粗声道,“若他是清白的,执法堂自会给他一个公道,而不是被你这个恶徒给劫走。”
汉子说着,好似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舒展开紧皱的眉头,转而瞪着叶熙白,怒目圆睁,道,“你都把这个罪人给解救出来了,还说自己不是那个闯入执法堂的恶徒!”
“首先,我没有闯入执法堂,从来都没有,其次,庄九卿不是奸细,也不是叛徒。”叶熙白的冷声道,“若是我没有闯执法堂,庄九卿不是奸细,那你为何会称之为我为恶徒。”
“你搀扶的那人是不是奸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没有得到执法长老的手谕,便想私自劫走这个被刑讯的罪人。”汉子虽然大大咧咧,心不是太细,可听叶熙白这么一说,还是立马便听出叶熙白话语中的漏洞,硬声道,“而且,你私闯执法堂,伤了甚至杀了执法堂的人,这是事实,你无法抵赖!”
庄九卿是不是奸细,他迟郢无法去判断,也不想去判断,他只知道,若是没有执法长老的命令,庄九卿无法离开执法堂,而眼前这个恶徒擅闯执法堂,还杀了那么多执法堂的守卫,那不管对方有何身份,他都有职责把对方拿下。
心中想着,迟郢便不打算与叶熙白废话,运转灵力,便向着叶熙白的方向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