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南城还真没有我苏亦解决不了的事。更何况你一个小记者。”
苏亦那一抹高傲的冷笑,还有这一番残忍的话,像一把利剑,伤人于无形。
童心亚的心一寸一寸冷下来。
“第三十二条规定:男女一方要求离婚的,可由有关部门进行调解或直接向人民法院提出离婚诉讼。人民法院审理离婚案件,应当进行调解;如感情确已破裂,调解无效,应准予离婚。有下列情形之一,调解无效的,应准予离婚:(一)重婚或有配偶者与他人同居的;(二)实施家庭暴力或虐待、遗弃家庭成员的;(三)有赌博、吸毒等恶习屡教不改的;(四)因感情不和分居满二年的。苏亦,你别忘了这三年你一直在外面有人,而且我们一直是分居状态。”
听了她的话,这一次苏亦笑得更放肆,“看来为了准备离婚,你对婚姻法的研究下了一番功夫,不错。可惜那些绯闻并没有说我跟谁同居。还有,你似乎误读了法律条文,事实上不是分居满两年就一定可以离婚,就算分居十年二十年也不会自动离婚。更何况我们并没有分居,也没人能证明我们分居。”
“是吗?你以为我找不到证据吗?”童心亚也冷笑。既然决定离婚,她绝不会轻易妥协。而且,她就不信她找不到让他离婚的办法锎。
苏亦突然笑得一脸暧昧,凑近她,“你就这么想跟我离婚?我告诉过你,在这个城市,我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你想要折腾请自便。可是你忘了吗,几天前的那一夜我们很合拍不是吗,我还没有享用够,又怎么可能放你走……”
“苏亦你混蛋!”童心亚急火攻心,那些回忆席卷着心口,撕裂般疼痛,她冲上前,想要甩一巴掌到他脸上。
苏亦一抬手,轻松握住她的手腕,微微一皱眉头,用力将她甩开。
童心亚在身心受到巨大冲击的情况下被他一推,像一片落叶,轻轻坠落地面。
“心亚!你没事吧?你怎么样啊你不要吓我?”彭佳乐冲过来扶住她,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
“苏亦你个渣男,我跟你拼了!”彭佳乐哪受得了好友这样被欺负,这一刻跟苏亦同归于尽的想法都冒出来了。
知道她替自己打抱不平,童心亚一把拉住她,不准她贸然上前理论,也不想她为自己吃亏,她努力扯出一丝笑容,冲着她摇头,“我没事。你别冲动。”
“你怎么这么傻?”彭佳乐哭得比她还难受,瞬间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齐流,“我以为他就算再怎么花心也不至于对你动手,可我现在才知道他居然敢对你动手,他还把你……他居然婚内……对不起……我没能照顾好你……对不起……”
两个人抱作一团,哭得不成样子。
“今天晚上让你再自由一次,明天开始回家住。”说完,苏亦连看也没看一眼,转身就走。
童心亚像是没听到他的话,没任何反应,只觉得手掌心疼,张开手发现掌心在坚硬的地面蹭出了一层模糊的血痕。一点点往外冒出的血渍,让她的心也一点一点地变冷,变模糊,然后再一寸一寸变硬,像一个坚硬的果核。
有一辆车子经过然后急速停下。
童心亚被人从彭佳乐怀里扶起,然后她的掌心被重新摊开在眼前……
许浩安看见血迹斑斑的同时骂了句什么,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条素净的手帕,快速替她包扎好。他将童心亚重新交到彭佳乐手中,“照顾好她。”
“苏亦,有种你给我站住!”
听到许浩安这一声充满杀气的怒吼,苏亦淡漠地回了下头,打开车门淡定的坐了进去。
“嘭!”
还未等车子启动,一声巨响,许浩安一脚踹上了苏亦的车门。洁白的车身上,立刻印上了一个大脚印。他似乎还不解气,又一抬腿,一觉踹在车窗玻璃上,响声不亚于刚才那一脚。
爱车被接连攻击,面对如此挑衅,苏亦不可能无动于衷。
一时间,剑拔弩张。
两个男人就像是瞬间被挑起斗志的野兽,恨不得下一秒就生扑上前把对方撕裂、吞噬……
泪眼模糊中,童心亚看到苏亦手脚并用推开车门下车,径直走到车后座,拿出一根棒球棍出来,走向许浩安。
“不要!”她推开彭佳乐冲了过去,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之前她有采访过用棒球棍打人事件。据被打者口述被打经过,铝合金棒球棍打在后背上会让人恶心晕眩,而且看不出有外伤,还不震手很好使。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苏亦用的一定是名牌棒球棍,重心都比较靠近手柄部分,这样的球棍用来袭击人是最好的,重心越靠近手的部位,就越好操控。苏亦一直看不惯许浩安,这种时候绝不会手下留情……想想都觉得要崩溃。
许浩安的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平时温文尔雅惯了的面庞燃着怒火,似乎能听到“滋滋滋”的火苗声,眼睛里迸出火般凌厉的目光。他盯着苏亦,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你居然对一个弱女子动手!”
他怒不可遏地吼叫着,这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传得很远很远。
童心亚冲过去,看着这景象,愤怒的两个男人此刻如同涨满河槽的洪水,突然崩开了堤口,咆哮着,势不可挡地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