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辰原本并没太在意这高挑女子,她正在寻思着究竟在哪里听说过“明玉楼”,可当她听到高挑女子这句话,任何词语也无形容她的震惊,她定睛看了那女子一眼,高喊:“驾!驾!”几乎是慌不择路地向林外冲去。
“辰……等等我。”岑少泽说着追了上去。
高挑女子看着二人匆匆离去,轻“哼”了一声,然后以一种极为撩*人的姿势抬起手臂,用指尖理了下鬓发轻转过身,当她看到适才她过来的地方站着一人,即使此时那人背对着她,她神色也顿时变得极为慌张,忙上前两步礼道:“不知公子驾到,请公子恕锦瑟失礼。”
被称她为公子的人材修长挺拔,虽然此时天气已很热,但一袭黑色素罗直裾深衣穿在他身上非但不显沉闷,在雪白的梨花陪衬下反而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感觉,周身散发着冷肃孤傲气质。
而听了锦瑟的话他并未做出任何回答,仍旧背手而立,直到夏辰和岑少泽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他才慢慢地转回身,看了眼仍旧保持着行礼姿势,头也不敢抬的高挑女子淡淡地问:“锦瑟,刚刚那两人你认得?”
他的声音清悦富有磁性,语气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情绪,而他面上带着半张银色面具,露出一张轮廓优美却少了些血色的嘴唇和坚毅的下巴,细看可以发现他的左颊有道伤疤一直延伸到下颌。
“锦瑟不知,只是碰巧遇到。”
黑衣男子没再说话,转身步入那梨花树丛,身影闪了几闪便消失不见了。
锦瑟这才长嘘一口气直起身来,望着黑衣男子离去方向出了一会儿神儿。才转身离开。
夏辰一口气跑了半条街才放慢速度,猛喘了几口气扭头看向岑少泽气呼呼地道:“岑大哥,你怎么不早说那里是……”呃,她该怎么说?青*楼?娼*妓坊?还是幸*倡坊?其实许多史书,有些甚至是较权威的史书上对同*性恋都有记载,更有“断袖”这种较为雅致的说法,可她万没料到大云国竟有专门提供男*宠的地方。更没想到那么个抬手风情万千的女子竟是个男人。
岑少泽有些委屈:“你让我怎么说?何况你也没给我机会说啊。”想起刚刚夏辰的反应他大笑道:“辰弟。适才你的表现未免太没风度了,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开溜啊。”
夏辰白了他一眼:“你喜欢你怎么也跟着跑?”
岑少泽道:“我对他个没兴趣。”
看了眼太阳,夏辰道:“岑大哥。我得马上回书院了,明日若无特别的事,我会到岑府找你。”
岑少泽点点头:“好,马别骑太快。小心摔着。”
回到书院,夏辰从后门溜到吴先生的书房。一进门发现杨敬诚和吴绢儿都在房中看书。
“辰儿,你这时间算得未免太准了,再有不到一刻就下学了。”吴绢儿起身迎过来道,语气竟带着那么一分嗔怪。
夏辰轻拭一下额上的汗:“绢儿姐姐。能不能先给我弄杯水喝啊,我快渴死了。”
“真不知你跑到哪里去玩儿了,竟然连水都喝不上么?”吴绢儿一边说着一边替夏辰倒了一杯茶。
夏辰两口便把一杯茶喝下肚。然后把茶杯交给吴绢儿:“再来一杯。”
“水有得是,你慢点喝。也不怕呛着。”
杨敬诚疑惑地看着吴绢儿:“这是怎么回事?”
吴绢儿道:“师兄,这怎么说呢,总之你不要向别人提起好吗?万一有人问起,就说辰儿被罚在书房背书。”
杨敬诚点了下头:“你都这样说了,我自然不会对别人提起此事,我什么时候都是站在师妹你这边的。”
吴绢儿微笑道:“我和爹都知道师兄不会说出去,所以也没刻意隐瞒,辰儿因为有极重要的事要办,又不想让别的学生以为我爹对他特殊照顾,所以才出此下策。”
杨敬诚道:“可万一被人看到怎么办?”
吴绢儿道:“后院的门直通这书房,辰儿他离开时又是授课的时间,只要注意点不会有事,仆人们就算碰到也不知怎么回事。”
夏辰看着杨敬诚,竟忽然想起青竹来,只不过他和青竹虽同为书童,家境却有天壤之别,杨敬诚的父亲官品虽不高,杨家却绝对是官宦世家,追溯起来没有十代也有八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