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日暮时分,秦大帅派了个得力的小太监去给凤悦宫送信,小太监也是个机灵的,撒着脚丫子跑到了凤悦宫,见着皇后娘娘后口齿清晰很有条理道:“皇后娘娘,奴才是奉御前行走秦大人之命特來通报的。秦大人让奴才告诉皇后娘娘,湘贵人在御书房门口跪了一天,皇上刚才召见了湘贵人。秦大人说听到娃娃之类的话,让皇后娘娘千万小心。”
“纸鸢,看赏。”
纸鸢赏了这小太监十两银子,小太监得了银子后连连道谢才出了凤悦宫。
玉衡很焦急,也不知道湘贵人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徐小白却淡定了许多,湘贵人脑子也是有点生锈。她一向有午休习惯,不管多忙都会抽空午休。况且杜鹃的婚事准备的差不多,她更加有理由好好抓紧午休时间美容养颜。春天里虽然衣服穿的比较薄,但午休睡觉仍是要盖被子的。她一掀开被子就看到布娃娃上面扎满了很多针,想都不用想是早上湘贵人趁机动了手脚。
还好潘朗沒有立刻召见湘贵人,不然上午她沒发现这布偶娃娃上布满了银针,可不就被抓了个正着?可见人算不如天算啊…枉湘贵人一早來补救,却沒料到皇上会把她晾在一旁足足有一天,才召见她。
今天日头不算毒辣,但在阳光底下晒一天,少不得要把一个明眸皓齿的美娇娘晒成满身汗味的劳动人民了。也不知道湘贵人会添油加醋说些什么话…
按理说小太监跑來报信并不算快,这都走在回去的路上,潘朗还沒下令侍卫们來搜?莫非潘朗故意等人送信给她,好让她早有打算?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也不能辜负潘朗一片好心。这趟浑水她就算不想趟过去,也沒得她选了。
徐小白镇定吩咐:“玉衡,你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擦桌子也好,扫地也罢,总之别闲着。纸鸢,你再去看看杜鹃那边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沒有?特别是杜鹃的嫁衣和头面,千万别出错。”
玉衡和纸鸢听了一愣一愣,异口同声问道:“那皇后娘娘呢?”其实她们的本意是眼看大敌当前,她们身为贴身宫女,不应该离开。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可就不好了。
“本宫跟着纸鸢一起去杜鹃新房看看,顺便让平哥儿去压压床,把福气带给这对新人。”
玉衡和纸鸢都惊呆了,皇后娘娘是不是太冷静了点?估计皇上马上就要带着人來搜凤悦宫了,皇后还有心思带着平哥儿去给杜鹃压新床…难道真是姐妹情深吗?
徐小白看着她们惊讶的模样,哈哈大笑:“瞧瞧你们,这么点事就吓到了,有必要吗?与其在这里等着忐忑不安,还不如找些事情做呢。”
这倒也是…平哥儿和安姐儿本就在里边午睡,小孩子比较能睡睡了一下午,徐小白满心欢喜的给两个孩子穿衣。换好衣服后,纸鸢领着徐小白和平哥儿安姐儿去杜鹃的新房。
杜鹃的新房里徐小白居住的屋子还是有些远,大概有半里路,不过一路上有抄手游廊,时不时有些盛开的鲜花树木和假山,两个孩子倒也不觉得无趣。杜鹃的新房已经张灯结彩洋溢着喜气,天色渐暗,屋里点了红烛,让人看着就觉得很开心。
杜鹃在忙着看各处是否摆放妥当,沒成想皇后会來,还带了两个开心果來。杜鹃迎上去,也沒有怎么寒暄,纸鸢带着平哥儿去压压床,安姐儿好奇跟去看。
徐小白拉着杜鹃的手坐在太师椅上,“杜鹃啊,明天你就成亲了。这屋子布置的你可还喜欢?”
杜鹃点头如捣蒜,“喜欢喜欢,真是太喜欢了。”而且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料…屋里半人高瓷瓶插着开得灿烂的真花,桌子椅子无不是上好梨花木,就连那张雕花大床既宽敞又特制了帘子,连棉絮都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此外屋里陈设虽简单,但每一样都价值不菲…她也是去管理过库房的,这些东西都是皇后娘娘命令搬來的,等于也算是用的贡品。一想到徐小白对她这么好,她眼睛湿润了,“姐姐对我这样好,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好。”
“傻瓜,说什么报答呢?你也不想想我和平哥儿安姐儿还有潘朗欠你和秦大哥都是人命啊…咱们同甘苦共患难过來的,要是我不对你好,难道对那些趋炎附势的人好吗?以后再也别说报答不报答了,你是我的妹妹,我是心甘情愿对你好。你和秦大哥能过得开心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快乐。”她真心希望杜鹃和秦大帅能男才女貌携手一生过下去。
杜鹃感动的泪眼模糊,不知说什么好。
徐小白忽然想到一个纠结的问道,打趣问道:“杜鹃啊,你看你是我妹妹,可秦大帅却是我认的大哥,这样我是该叫你妹妹还是叫你嫂子呢?”
杜鹃脸刷的红了,接过徐小白递來的帕子擦干了眼泪,“姐姐,还是按照我來叫吧,你叫他妹夫就好。”
“就是就是,我得叫秦大帅妹夫喽…”
何妈妈急匆匆跑來道:“皇后娘娘,请赶紧回正殿。”
应该是有人去搜凤悦宫了…徐小白站起來道:“好,本宫这就回去。杜鹃,你让纸鸢晚些把平哥儿和安姐儿带去我那里吃晚饭,你要是沒事情忙,也一道去我那里吃晚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