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倒是没有多说什么,踢开了脚边不少围着她的老鼠,走到了原先她呆着的角落里,初一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手掌,总有一日,她所受的这些屈辱,她都会回报回去的!
而此时在竹院,陆之衍一直到入夜都没有等到初一,之前送药的侍女来过了,他问了对方怎么会来这里,回答是大夫人安排过来的。
陆之衍走出了竹院,身边的那侍女还跟随着他,陆之衍微微皱眉,“夏雨,天色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包袱不用搬过来了,因为搬了过来或许没几天就要回去了,徒添麻烦。”
那名叫夏雨的丫鬟一脸不解地看着陆之衍,没过几天就要回去?她记得,大夫人可是让她在这里照顾到陆之衍最后命不久矣的时候啊。
但夏雨还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她其实本就不大乐意来照顾陆之衍,虽说陆之衍长相倒是不错,但是他也算是个半死的病秧子,这长相在他脸上,都是暴殄天物。
半夜的时候,初一醒了过来,她还是不太适应这里的环境,之前吃掉了半个馒头,剩下的一个给了鸳鸯,鸳鸯中午因为惹怒了那老大,馒头也没吃着,一个馒头吃下去之后,还是有些饿的。初一再去看鸳鸯,发现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特别是站起来走路的时候,看着她的背影,都显得很是羸弱。
馒头的另一半则是给了地上围着初一打转的老鼠,那些老鼠得到初一主动送去的食物,也显得乖巧了些,不再靠着初一了。
现在周围很是安静,初一竟然看见了月光照在了地上!初一急忙抬头去看,那墙上的小天窗也不知是何时打开的。
那天窗距离她至少还有一米,周围没有攀爬上去的东西,况且就是攀爬上去了,也根本就没有办法爬出去,那个天窗也太小了。
初一静静地看着天上的月亮,想起了还在北院的哑娘,她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若是她不知晓就好了,也省得担心了。
目光随后落下的时候,却发现在墙边上刻着一排字迹,歪歪扭扭,初一有些疑惑地凑近去看,竟然不是汉文,是一排奇怪的字符,初一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字符,但想着可能会是其他国家的语言,也就默默在心头将这些字符全部记下了。
之后,初一也没有睡下去,只是闭上了眼睛调养,鸳鸯倒是像是已经习惯了的样子,窝在角落休憩着。
第二日清早的时候,初一再去看那天窗的时候,发现已经被关上了,好奇之余,便去问了那鸳鸯,鸳鸯对此倒是一点也不了解,怀疑初一那是看错了,在这种密不通风的监牢里面,会有天窗?
早晨的食物一直拖到午时的时候才送过来,这次是那个长得贼眉鼠眼的大汉送过来的,他的语气比起那老大和老三好得多,每个牢犯两个馒头,放到对方的手上,牢犯们也不用下跪,但是大多牢犯们跪了下来,手也乱伸了起来,那大汉倒是没有生气。
鸳鸯偷偷地跟初一说道:“在这牢里,我们最高兴的,就是他来管我们了。”
初一点了点头,那大汉将食物发在了初一的手上,多看了初一几眼。
在初一一直在这监牢里面呆了三天之后,一个人走进了这监牢里面,她被大汉领着来到了初一的牢门面前,这人来得时候,周围的那些牢犯一个个都开始骚动起来了,有的叫骂她,有的开始求饶,但是那人却是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初一脸上充满嘲讽之意地看着那人,来者正是大夫人。
大夫人让老大打开牢门,也不走进牢房里面,只是捂着鼻子站在牢门外面看着初一,“想好了没?”
初一坐在角落里,并没有起身行礼,只是微微一笑,“初一是不会嫁的,还请大夫人不要再费心思了。”
大夫人看着那坐在一边显得十分安静的初一,因为长时间没有打扮漱洗,生活环境也不好,衣服变得有些脏了,整个人都变得消瘦了很多,头发还是整理了一下,显得还算是干净。
而坐在初一旁边的鸳鸯有些不解地看着初一,她难道还要跟自己一起留在这?
初一也察觉到了鸳鸯不解的眼神,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
鸳鸯现在这个样子,连大夫人也没有认出来是她,看着初一同她凑那么近,便嘲讽道:“你过些日子,也会变成她那样,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吧,看来这两天你过得还不错,赖在这里还不想走了。”
说完之后,那大夫人还对着那老大说了些话,那老大毕恭毕敬地点了点头。
之后,初一的日子变得艰难了不少,那老大也不敢打她,也不敢碰她,只是动不动说些****的话,外带着每日的饭食也变得少了很多,有时候连口水都没有得喝,倒是鸳鸯,将自己剩下来的不多的吃食交给了初一一部分。
不知这样的日子过了多少天,初一总觉得身子不舒服,腿骨还有些疼痛,因为这个牢里的环境都很潮湿,到了夜晚的时候,牢里的气温就会骤降,初一时常被冻得发抖,那三个看管的也不准备给她毯子盖着。
而在牢外的陆之衍,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弹着琴,身后的那夏雨静静地站在一边。
距离将初一嫁到九王府的日子还不到三天了,三天之后,是个良辰吉日,陆府就要将初一放入花轿抬到九王府。
这两天,陆府里却完全没有了初一的消息,那大夫人对人的解释,只是初一要出嫁,这两日要去调养,所以大家不会见到她了。
陆之允也得知了初一要嫁给独孤夜的消息,便有些怒气冲冲地去找陆之衍,陆之衍在一处安然地喝茶,完全什么也不担心的样子,陆之允一掌打昏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