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夏,报警啊!”
音乐喧嚣,舞影纷娆的酒吧里霎时响起一道女人愤然惊悸的怒吼。
民警接到案情迅速出警,一路警笛开道,前往发生灵异事件的南竹小馆。
肆意流淌着星光的夜色里,一辆白色奔驰sls与警车相行驶过,倚在奔驰后座的醉酒女子身形一偏,软软的倒进一个飘散着清新海洋香味的男人怀抱。
“念少,回哪里?”司机在十字路口恭敬的问。
席念刚想开口,白隐便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迷迷糊糊的报出一个地址:“清浦花园,四、四号!”
司机额上垂下一滴冷汗!
他跟在念少身边少说也有十年了,还从没见过哪个女人敢擅自做念少的主,这女人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要命了?
司机胆颤心惊的向席念请示:“念少,您看?”
席念抿唇淡笑,俨若君王临世,皇恩浩荡的准奏:“照她的意思办。”
“是,念少!”司机放下前后座的挡帘,迅速按白隐所说的地址调转车头。
未兑软饮的伏特加在温暖的车内,酒劲儿渐渐发酵。
“热,热,”
白隐倚在席念怀里随着酒劲儿零零碎碎的念着单薄的浅音,怎么都寻不到一个舒服的位置。
席念看着白隐泛起一丝微红的容颜,修长的指沿着白隐的眉心轻轻向上一挑,取下那副厚重的眼镜,琥珀色的眸光倏的一沉,暗下几分。
“果然,是你。”
席念颤抖的指尖流连在记忆里似曾相识的眉眼五官上,一句话,简短有力的四个字,不是疑问不是猜测,是没有半分犹豫的笃定。
“念少,到了!”司机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在车内响起。
席念神情冷漠的向车外望去,一座笼罩在黑暗中毫无光亮的二层小楼出现在席念的视线里。
席念轻轻皱了皱眉。
他记得白隐出门的时候好像忘了关灯,而他离开这里时小楼里的灯光并未熄灭,但是眼前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又是什么?
“到了?师傅,钱在手袋里你自己拿吧!我有些晕,下车等你。”白隐酒醉之后就会变得警觉性非常低下,连她最爱的money也不屑一顾。
只可惜,今天这位司机哪敢从她的手袋里取钱?那不跟玩命没两样?
席念纡尊降贵的扶着白隐下车,顺便替白隐把手袋挂在腕上,服务良好到位。
夜里凉风一吹,拂散白隐几分酒醉。
她忽而靠近席念那张散着几分冰冷淡漠的面孔仔细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从手袋里取出一张二十块人民币交到席念手上。
席念一怔,摊开的掌心瞬时僵化!
司机透过车窗看到如此一幕,脑门抵在方向盘上一顿猛磕,极度崩溃中!这要命的女人,居然把他们念大少爷当成南竹小馆里那些‘郎儿’了?
席念自我凌乱了半晌,终于成功压制住内心的恼火,两片薄唇张了合,合了张,好半天才闷出一句令司机更加崩溃的话语:
“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