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贤生撑着后腰慢慢的站起来,那向来温润怡人的声音此时听起来有着点点的吃力:“漫漫,漫漫,轻点,轻点,腰……腰……”
他那三十而立的老腰哎,怎么才只弯了一小会儿,就那么的疼呢?平时他活动了整晚整夜的,也没见那么疼过啊!难道是紧张过度,弯腰弯得太正形了?
顾雪漫一听,急忙用手扶住闻贤生的腰,她不禁有些心疼的说道:“贤生,你怎么那么认死理啊。弯腰不会委婉点啊,那么直做什么啊!”
闻贤生含着满口的血腥味儿道站了起来,却尚未从刚才的余惊中回魂儿。
他接过顾雪漫递来的手帕后第一个反应不是去擦那在说话之间顺着唇瓣流下来的血迹,而是拿着手帕去擦他直冒汗丝的额头。
真是的,他都有多少年没有紧张上流汗了?他都有多少年没有感觉到这种刀架在脖子在的感觉了?他都有多少年没有感受过这种神经都快崩掉的滋味了?
一连三个扪心自问出现在闻贤生的脑海里,闻贤生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脸上露着有如死里逃生的表情,他不觉暗自庆幸着,口中说着顾雪漫理解不了的话:
“还好……还好……”
顾雪漫望着闻贤生唇角流下来的血迹迷茫不解,问道:“贤生,你都这样了,什么叫做还好啊?”
闻贤生回了回神,伸手点了一下顾雪漫的鼻尖儿,说道:“还好过一阵子我要替冉少做开颅手术。如果没有这件事情的话,估计我就要小命完玩了。”
“什么?”顾雪漫一声惊呼,难以相信。她那拿在手中本要送到闻贤生手里的纸巾伴随着她的惊呼而飘然落下。
闻贤生瞅了眼顾雪漫明显被吓到的表情,他低身拾起落在地面上的纸巾擦了擦唇角流下的血迹,笑着说道:
“漫漫,没事的。过了这一遭,把冉少的手术做成功了就好了。到时候将功补过,也算得上是对得起席家了。”
“……”顾雪漫不安的心里更加严重了。呃……这是在闹哪一样啊!人命可以这样来偿还的吗?
不过,以她对闻贤生的信任来看,顾雪漫真的很难相信在闻贤生的手中会有人命出乎意料的消失。
因为,用顾雪漫的话来讲,在闻贤生所经过手的那么多台手术中来看,在闻贤生手底下死去的人只分为两种:一种是他不屑去救的人,再一种就是……他不能去救的人!
除此之外,还会有第三种情况吗?
顾雪漫压抑在内心里的一股怀疑始终都敏锐的长着触角,无法消失。凭女人的直觉来看,她总觉得闻贤生似乎是隐瞒了她什么。
但是,以她目前和闻贤生的相处来看,还尚未到了那种可以连最为私密的事情都共享的地步!
要不然人们都说,男女之间的爱情就像是一盘棋局,如何走棋虽然是在相爱之人彼此的一念之间,但是那举足轻重的步骤却由不得人去不去谨慎小心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