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抬头看了看夜空中的被一片云彩遮住半边的月亮,还有天上稀稀落落的星星。“福伯!”她又大喊一声,在空旷的操场上,还是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会不会福伯出了什么事?”得不到福伯的应答,林雪心里开始担心起来。福伯年岁大了,又赶上他守候了30多年舍不得离开的学校的拆迁,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福伯,我是林雪,你听到了吗?”林雪急了,越想这种可能性,她越担心,焦急的叫嚷声越来越大:“福伯,我是林雪啊,你听到没?你在哪里啊?”
“。。。。”空旷的操场上,回答林雪的是风吹草动的“沙沙”声,好像还伴随着她自己焦急、忧虑的声音。
时间,夜里8点零8分。
林雪在空荡荡长满杂草的操场上扯着嗓子喊了10分钟,仍是无果。
她不敢随便走动。她怕自己一走动,福伯就会在操场的某个位置出现。老人一辈子没结婚,把她成自己的孩子对待,有什么心事,都愿意跟她说说。
所以,她不能就这么走掉。
时间,夜里8点零9分56秒,林雪蹲坐在国旗台的台阶上,手托着腮帮子,鼓鼓的。如水般清澈透亮的瞳眸里氤氲出水来。
她急的都快哭了,为什么都十多分钟了,福伯还是没出现啊!该不会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吧???
昂起脖子,让眼泪倒流回去,逼着自己不要哭,并且安慰自己:“福伯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自己不要吓自己。。。。”
时间倒数1秒钟,夜里8点10分整。
国旗台对面的主席台上,突然有一道灯柱亮起,灯柱里站着一个身材倾长的人。
林雪吓得身体一哆嗦。
她,她,她该不会是见鬼了吧。
小时候,听出这个草厂小学是建在掩埋日本侵略者士兵尸体的墓地上。那个时候,大家都在谣传,如果谁不爱国,日本兵的鬼魂就会爬出来,把不爱国的人拖进他们的世界里,让你做他们的傀儡。
这。。这。。。。这该不会是真的吧。
进来学校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林雪心里记挂着福伯,把害怕这个两个字抛到了脑后。现在对面出现那么吓人的一幕,她自然而然联想到了小时候的那些谣传。
妈呀,我可是爱国的,千万不要把我拖进去呀。
心里战战兢兢的,嘴里小声的哼唧。
没有什么,比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偌大的操场上呆着,而且还是夜里,更让人害怕的。
林雪已经失去了理智。
生存的本能告诉她,跑,马上跑。要是被日本兵的鬼魂拖进墓地里,她永世就不用超生了。福伯神马的,全部被求生的本能给抛到了脑后。
脚,在台阶上跺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腿还是能动的,林雪大脑里,只剩下一个信念: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于是乎,林雪什么的都不想了,募得站起来,撒开丫子就要跑。
当她刚跑下国旗台,到甬道上的时候,只听主席台上传来一道沉稳中透着霸道的声音:“林雪,你赶跑,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