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峻声奇道:“有什么事比试刀论剑更重要?”
戚长征道:“实不相瞒,现在我是落难之身,正在躲避逍遥门的追杀,这次唤住马兄,是希望马兄能代传口讯与敝帮‘鬼索’凌战天。”
马峻声肃容道:“这绝无问题,只要小弟有一口气在,定给戚兄将讯息传达。”
他并不追问其中情由,显示了处事的风度,因为要说的话,别人自会说出来。
戚长征感激地道:“大恩不言谢,请通知敝帮凌副座‘中秋之夜,龙渡江头’八字便成。”
马峻声沉声道:“中秋之夜,龙渡江头,好!小弟必定不负所托。”说罢倒飞回马背,放开四蹄,掉转头往来路驰去,不一会儿消失在官路弯角处,只剩下远去的蹄声。
戚长征退回林里。
林内伏了数十人。
一人问道:“这人靠得住吗?”正是怒蛟帮年轻帮主上官鹰。
在旁的翟雨时答道:“马峻声为人虽心高气傲,但侠名颇着,又是名门之后,若他出卖我们,他的师门也不会容他。”
戚长征叹了一口气道:“逍遥门也算厉害,竟能跟到武昌来,否则我们也不用借助外人之力。”
众人沉默不语。
逍遥门的莫意和副门主孤竹,均是不可一世的高手,若给他们追上,后果确是不堪想像。
在离开上官鹰等十多里的同一段官道上,一辆囚车在十多骑官差押送下,连夜赶路,他们都不明白为何这个犯人要被送往黄州府的大牢,但既是总捕头何旗扬的命令,谁又敢吭一声,何况何旗扬还亲自押送,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囚车给一匹驴子拉着,急步而跑。
何旗扬一马当先,脸色阴沉,心事重重。
蓦地前面人影一闪,一个高瘦之极,勾鼻深日的老者,在月色下竹篙般立在路心。
何旗扬警觉地把马拉定,喝道:“是何方朋友?”
那人以沙哑高吭难听声音怪笑道:“没有什么,看一看我便走了。”
何旗扬见对方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心中警惕,平和地道:“本人何旗扬,乃洞庭七府总捕头,现在押送犯人,朋友若无特别目的,请让路吧。”
那人身形一动,鬼魅般飘至何旗扬马头前。
“锵锵铿铿!”
官差们刀斧剑戟,纷纷离背出鞘。
何旗扬自恃身分,并不仓忙下马,一抽缆绳,马儿往后退去,直至囚车之旁。
那人一对利目,缓缓在官差们的脸上扫过,怪笑道:“看来都是货真价实的官府爪牙。”
这些官差平日只有他们欺侮别人,怎容人欺侮他们,纷纷喝骂,其中两人策马冲前,分左右大刀猛劈。
何旗扬出身少林,一看对方身法,知道官差讨好不了,何况一般江湖好手,都不愿招惹势力庞大的官府,敢招惹的自然不是善男信女,忙大声喝道:“住手!”
不过一切都太迟了。
高瘦怪人不知使了下什么手法,两把刀转眼间当啷落地,两名官差凌空飞跌,蓬蓬两声,掉在地上,动也不动,不知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