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本座要谢谢你,特地回来给本座报这个信儿?”柳元鹤不悦挑眉,再转首警告的瞪了玉羡一眼。
宫里玉字辈的小太监统共十个人,全是他亲自挑选,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这些个家伙手足连心,倒是会维护自个儿人!
玉羡不敢和玉昭唱双簧了,敬畏的低下头,“九千岁息怒,虽说云王妃被秦破半道截走,好在不会有性命之忧。”
“废话!”把湿巾扔回铜盆内,柳元鹤挥手撤下多余的人,在铺了白虎皮的长榻坐下,“秦破与云王交情匪浅,此行从东州向南,必定是为边境之乱……”
犹豫只在心里桓横半瞬,他神色舒展开,断道:“看来这场仗快要打完了,不枉费皇上在慈恩寺祈福一场,呵。”
既然万尊儿被秦破带走,此时必定在卫都,她的安危倒用不着担心。
只想到秦破把她直接送去给君慕白,柳元鹤便有些不是滋味儿。
那丫头,放在宫里会被师傅千方百计取她性命,送出宫是他一石二鸟,不想被秦破捡漏,拿去做顺水人情!
此一行她游了小半个祈国,高兴坏了吧!
算了算了,反正也不是他第一次做坏人,成全她乐上一乐,无妨!
静默中,玉昭悄悄抬首,瞥见那张妖孽至极的脸孔在昏黄灯火的映衬下时阴时沉,时而又兀自放晴,他纠结半响,主动道:“奴才有一事要启禀九千岁。”
柳元鹤收回思绪,赏他一字,“说。”
“奴才将云王妃带到虞都当天,在客栈的时候,云王妃以身犯险,逼问奴才。”
“逼问你?”
玉昭点头如捣蒜,眼神儿里充满了真诚,“当时她就坐在窗户边上,问奴才,您这次让她离宫意欲为何?奴才对您忠心耿耿,哪儿能说啊!只奴才担心,她可会将这疑惑说给云王听……”
要在宫里保护一个人,对于柳元鹤来说很容易。
实则在他做出设计万尊儿同时又派人时刻保护她性命的举动时,外人看来,他的心思便漏了泄,落了下风。
只那也是外人看见的。
阴险狡诈的九千岁妖媚一笑,“本座还怕他不知道。”
影阁在二十多年前销声匿迹,同时萧艳倾被迎回皇宫,若非多月前在云王府和君慕白交手,觉得他的功夫太值得推敲,他也不会一而再的试探,最后,将两者联系到一起。
他的无暇决已经修到第七层,那样东西需尽快找到,想到师傅如今的模样……
眼下只让他抓着了蛛丝马迹,待君慕白回京,当面找他对峙就最好,萧艳倾那里是指望不上了。
至于万尊儿那边……
“她竟是晓得要挟你。”柳元鹤望着玉昭不可思议的笑了笑,“这年头,当真蠢人没有,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一大把!都下去吧。”
玉昭不明白九千岁为何而笑,只得了恩典,便心有余悸的和玉羡退出寝殿。
二人刚走出外殿,玉媚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一个劲的得瑟,“昭爷,栽在自己药上的滋味儿如何?当初说了让我去,你非要操劳这趟,瞧瞧,多给九千岁丢人!”
玉昭恶狠狠的呸他,“就你那三脚猫功夫,遇上秦破照样是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