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祈国皇长孙,君子逸不知自己今夜牵动了多少人心。
他能平安归来,无异于救了心力交瘁的赵氏一命。
君芙彻夜没有开口说过半句话,她倚在柔软的阔榻上安静的注视他们母子重逢,试图用冷漠掩饰内心的惶恐。
无人察觉,当她看到活蹦乱跳的小侄儿时,不经意的舒开了眉梢,松懈了紧绷的心神。
这一夜,过得太疲惫。
欢喜了会儿,君慕白问妙珠:“到底是如何一回事,你们在回庄的路上遇到刺客了?”
他的话像是平常的关心,仿佛只是想知道他们遭遇的危险,还有脱离险境的过程。
君飞澜也上前来问道:“还有董羌侍卫,怎么不见他?”
君成昊不甘示弱,也问她:“你乃云王妃的贴身侍婢,为何会与皇长孙在一起?”
忽然成了王爷们的关注点,又见厅堂中央的那个人,不是九千岁还能是谁?
虽然从妙珠的视角只能看到柳元鹤的后脑勺,可她也觉得那是人间最美的后脑勺呀!
不禁暗喜。
打起精神,她加倍表现道:“回禀诸位王爷,昨日刺客从山下杀来时,奴婢刚好与皇长孙挨得近,那时情况危机,王妃与十三公主被困在马车里逃脱不得,命董大人护送皇长孙回山庄,奴婢便跟随一道了。”
君成昊眸色透着狠厉,追问:“遇上刺客前,你们明明才下山,当知道那时回山庄再遇刺客的可能性微乎极微,为何还要绕到林子里?”
啧,这语气,怎么那么不友善!
妙珠没回答,而是直愣愣的盯着向自己问话的那张脸打量,很有礼貌的问:“请问您是煜王殿下,还是烨王殿下?”
君成昊未语,古怪的和她做对视。
丫鬟而已,也有资格问他?
妙珠等了下,见他没有解释的意思,了然道:“殿下恕罪,奴婢眼力见不够,怕回话不当,冒犯殿下。”
双生子一张脸,她分辨不出来!
君成昊浑身都在释放低气压,按捺着脾气道:“本王是煜王。”
妙珠‘哦’了声,对他颔首,“原来是煜王殿下。”状似十分有礼节。
周围的人都笑而不语,这位姐姐是在认人呐!
也不瞧瞧她是谁家的,记仇这种事情,太正常了!
君成昊昂起下巴,瞪视她,“可以说了么?”
妙珠微微笑,每个字都咬得极清晰,“奴婢斗胆,时才煜王殿下说回山庄的路上遇到刺客的可能微乎极微,可不表示一定不会遇到,董大人亦是思虑到此,才带皇长孙与奴婢进了林子里。”
“还真是伶牙俐齿。”君成昊也是逐个字的回敬,有心刁难,“你又怎确定林子里没有刺客?”
妙珠作茫然状,干脆道:“奴婢不知道呀!董大人坚持,奴婢人微言轻,只有跟随的份。”
君成昊郁结,“董羌现下在何处?”
问起董羌,妙珠又反映之前有人问过这个问题。
她看向君飞澜,脸上的客气换了一种相对真诚的,“晋王殿下恕罪,煜王殿下问题太多,奴婢没来得及顾上您,董大人受了伤,太医正在外面为他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