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芙连道出十几位候选,品貌皆为上佳,各有各的好前景,假以时日定能成为大祈国出类拔萃的栋梁之才。
无论是做君若颜的夫君,还是为君慕白争权夺势当左膀右臂,都不失为好的选择。
末了,君芙道:“虽说这事是父皇交代与我的,可若我要敷衍了事,法子多得很。”
又不是打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说起来大家立场相对,往后的局面还真不好说。
选得差了,朝中内外定会有人说她不公道,若是选得太好太拔尖儿,她做皇后的亲娘第一个不高兴。
一个字:难!
“我自个儿都嫁了五次,生在帝王家,太多身不由己,嫁人这事,只有嫁过去的女人最明白,我一个过来人,何苦为难她。”
话说得淡,却发自肺腑。
默了片刻,君飞澜自知先前的话说得重了,主动道:“皇姐说得在理,先前多有得罪,皇姐莫要与我一般见识。”
君芙抽空睨了他一眼,“你是带兵打仗的人,性子直,比那些一句话转好几个弯的人好多了,我跟你怄个什么劲儿。”
皇权顶层过日子,最怕的是背后挨刀,像君飞澜这样直来直去,君芙倒是欢喜。
一块块用碧玉雕琢的麻将牌在桌面上摊开,人心沉沉又浮浮。
柳元鹤点到为止,“羡娆公主是个厚道人儿。”
君芙冲他甜魅的笑笑,“那是九千岁给我脸面,过几日,我将人选的单子报上去,若父皇的不满意,您可得为我美言几句,我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她都把话说到这地步,万司瑜总算肯表态,“公主提及的这些人,本相多有所耳闻,将来无论哪个有幸成为端宁公主的驸马,此姻缘定是良缘。”
“有万相这句话,本宫就放心了。”君芙摸牌,再打出一张牌,话音清悦许多。
万尊儿坐在旁边观战,听众人状似闲聊的对话,慢吞吞的觉出味儿来。
君芙特地攒这场牌局,是为了摆平能够左右君若颜婚事的人么?
她琢磨着,向君慕白望去。
身旁的男人貌似在认真的打牌,神态尔雅,兀自专注,对周围的说话如若未闻。
巧了,君芙也在心无意的打量他的脸容表情,正好和万尊儿的目光撞在一起。
视线相触,彼此都从对方的眸中有所洞悉。
万尊儿撇过脸回避,君芙转而道:“既然万相也觉得我提的这些人不错,不如那天将他们叫来,在牌桌上先试一试!自从有了这麻将牌,我愣是瞧出好些臭脾气,那郑国公家长媳在京中是出了名的贤淑,我与她打过一回牌,啧,竟当着我的面摔牌!”
牌品如人品呐!
“老九,你倒是说句话?”
“本王亦觉得皇姐说得有道理。”君慕白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连着刚摸到手的牌一并给万尊儿看,问:“这算是糊了么?”
他也有不确定的时候?
众人齐齐停下,齐齐看他。
万尊儿往他牌面一扫,不可思议的大笑!
考验你们人品的时候到了,各位观众——传说中的十三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