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算计老子,尔等阉狗还不够资格!”秦破大骂完了,抬起茶碗一口喝罢,抄起放在桌上的行囊,站起来就道:“弟妹,我们走!”
真要去啊?
万尊儿一方面对玉昭的遭遇深表同情,另一方面,想到要去见君慕白了,她的心情还真是——
有点小兴奋呢!
……
人生需要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换了男子的装扮,又在客栈的一楼吃了东西,跟随秦破大哥的脚步,向南州进发。
初初时候,万尊儿有些担心玉昭。
按照他自己的话,中了他的瞌睡粉,没三天醒不过来,他独个儿在客栈睡到天昏地暗,不知被人发现了会怎么对他。
对此秦破毫不关心,他说玉昭身上的芍药花腰牌无人不识,不定等他醒来的时候,店家已然将他移至天字号厢房,每日三炷高香将他供奉着。
至于宫里,九千岁本事过人,能将她的行踪瞒一天是瞒,瞒十天也是瞒,真要瞒不过去,回京时候已有君慕白陪伴,凡事让男人去操心吧。
万尊儿听后深觉有理,遂,尽情的投入到游山玩水的乐趣里。
……
南州边境战况正激,秦破此行目的在于给君慕白送去一件东西。
便是当日在客栈出现时,始终背在他背上,不曾离身的那个包袱。
打从开始万尊儿就猜那是一把剑,可是君慕白使剑,会是什么样子呢?
想起他的锦袍广袖,想起他的如画眉眼,想起他的墨染青丝,似乎,好像,仿佛……她对此行越发期待了。
东州首府距离南州边境将近七百里,中间相隔着江州和茂州,古代没有便捷的交通工具,车马劳顿,最快也要行十天。
祈国疆土之广阔,沿路风光各有不同。
古刹名山,江河湖泊,秀美的,壮丽的,柔情的,刚毅的,总是各有千秋,比宫廷画师的画卷美丽许多。
秦破就像是累积了十年经验的老导游,足迹遍布四海八方,是以每经过一座城,他指着城墙都能讲述出一段或传奇或神奇更或者叫人惊奇的故事。
当然,他说得最多的还是……老子在这里和谁谁打过架!老子在这里把谁谁谁揍得屁滚尿流!
万尊儿听得津津有味,还特别想问他,不知道你有没有和我家王爷打过驾?
有他相伴,路途变得有趣极了。
只这位小伙伴十分能够吃苦耐劳,万尊儿便没有了娇气的余地。
今儿个骑马,明儿个坐船,遇上暴雨的天,为了不耽搁,冒雨走山路也是常有的。
于是十二天后,到达南州边境祁军大营时,女扮男装的万尊儿从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儿,成功蜕变成赴考十次都不中的落魄书生,脸都是花的。
……
正是傍晚,斜阳正好。
守卫军将秦破和万尊儿带到空空无人的主帅营帐,道是云王殿下与万将军早些时候外出布置战局,估算时辰,应该快回了。
秦破说无妨,放下包袱兀自寻了把椅子坐下,挥手叫守卫的小兵给自己倒茶喝。
罢了,他这才主意到站在营帐中间有些无措的万尊儿,后知后觉,“弟妹,你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