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上门后,顾许松了一口气。
此刻,金树荣与她只一门只隔,对她露出个讨好的笑,“美女,你别怕,我没有恶意。”
顾许防备地看着他,“没有恶意,你干嘛守在那?”
“这个嘛,这是因为……”金树荣摸摸光头,似乎在找理由。
顾许懒得搭理他,转身往院子里走,“你要是还敢守在这我告你骚扰。”
“别别别,美女你别告了,我这就走,马上走。”
顾许没有回头,她懒得去确认,回到屋檐下的长凳坐下,才朝院门看一眼,金树荣说走却还站在那里。
顾许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决定等周露下班回来,两人好好商量一下怎么对付这个光头。
“美女!”金树荣站在门外喊她,她头也没抬,当没听见。
金树荣继续道:“你刚刚出来是不是想找那个老伯问周医生家里的事?”
这话问到顾许心坎上,让她从书中抬起头。
金树荣笑道:“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你先把门打开,成吗?”
顾许坐着没动,轻飘飘道:“没门。”
知道外面是大灰狼,还开门?
她又不傻。
“你就站在外面说。”顾许道。
“别啊,”金树荣双手穿过铁门缝隙,往里伸,“我不喜欢这样说话,这样好像还是在坐牢。”
顾许低头笑了笑,怕坐牢,还敢做坏事?
不说就不说,她可以等周露下班回来再问。
金树荣见怎么也说服不了门内的人,便放弃了,他双手用力抓着铁门,透过缝隙看顾许静静坐在屋檐走廊上看书,白白的肌肤也被白色的长裙裹着,脚上一双小巧黑皮鞋,纤细的脚踝露在空气中,泛着淡淡的粉。
忍不住咽了几口唾沫。
顾许看到《瓦尔登湖》最后一章,眼睛有些痛了,停下来眨眨眼,突然听见院门的方向传来熟悉声音。
“金树荣,你还敢到这来?”
下班回来的周露骑在黑色自行车上,敞开的白大褂被风吹得向后扬,她刹住车,一双长腿撑地,面色严肃。
那抹白色下坠,摆动幅度小了些。
“周医生,我只是想向那个美女赔罪。”金树荣说着抬脚指了指被他放在一边的礼品,一只用红线捆了脚的母鸡,一板鸡蛋,还有一箱纯牛奶。
周露看着地下那堆东西若有所思。
顾许这时候跑了过来,放心地将门从里面打开,“周医生,你回来啦。”
“嗯。”周露收回视线,看向顾许,温柔回应。
“周医生,刚刚你不在,这个美女不敢收我的东西,现在你回来了,就收下吧。”金树荣道:“你们不收,我良心不安。”
顾许牵着周露宽大的白袖子,心里暗暗想到:这人真的有良心吗?
周露道:“金树荣,你要是真有悔过之心,就把这些东西拿去给阿毛和阿毛母亲,一样可以积些福德。”
金树荣愣了愣,道:“好,我这就去。”
顾许看着金树荣将地上那些东西拎起,唯一有生命的母鸡被束缚了一下午,此刻也没了挣扎的力气,只扑腾了一下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