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想着,已经进到了内殿里来,里面说话的众人见她突然出现,不免都停住了话语。
“抱歉,我只是担心皇上的安危,才没有叫人通报就擅自进来了。”李莫鸢面带歉意的说道,说话间美眸瞧了一眼在场的人。
在场的人里除了陌云廊和安贵妃,还有陌云清,陌芊芊等人,最主要的是,在上首的椅子上,赫然坐着皇上。
一下子,李莫鸢就困惑了,再往那纱帘围绕的龙床上一瞧,上面还躺着一个人,隔着朦胧的纱帘瞧着,似乎是个女人。
“皇上,臣妾不在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怎么姐姐她还受伤了?”安贵妃惊讶的问道,眼睛还担忧的望着上的人,三步两步走了过去,就要撩开帘子观望。
“不必看了!”皇上冷冷出声,制止了安贵妃的举动,他表情里也没有了往日对安贵妃的那丝柔情,倒是多了一抹戒备:“她只是中毒了,修养几日就会好,至于朕召唤你们回来,是想要彻查一下毒之人是谁!”
安贵妃佯装不懂,上前说道:“皇上,凤体不安,臣妾身为妹妹回来看看是正常,不过,您说叫我们回来是为了彻查下毒自认,您的言下之意是……”
“贵妃娘娘,皇上的意思很明显,若是莫鸢没有猜错,皇上意思是说,下毒之人也有可能是去汴州一行的其中一人吧!”
闻听此言,安贵妃稍稍身子一震,眼睛游离在皇上那愤怒的脸庞上,心里感觉到了无比的不安。
这件事她是吩咐自己及其新人的手下去做的,怎么可能会出差错,可是眼下皇上却在这里好好的坐着,就不得不令她相信了。
“父皇,母后中毒是不假,不过说是后宫之中那个有心机的人下手害极有可能,但是怎么可能是汴州一行之中的人呢?”陌云廊扶手说道,俊脸表情镇定,没有因为皇室的愤怒而自乱阵脚,说完以后他有又补充说道:“再者,汴州一行的人,谁能有这么大的势力给您下毒呢?”
陌云廊久战沙场,不过并不是一个寻常武夫,他懂得谋划之道,刚才这些话也正是在探听皇上的口风。
“在莫鸢看来,有这个能耐的人除了王爷和贵妃,再没有其他人能做到了。”李莫鸢淡淡的脱口而出,却惊到了在座所有人。
安贵妃一下子急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安贵妃,且听郡主说下去未为不可,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许郡主可以看出其中一切端倪!”静静伫立,一身白衣的陌云清眸光璀璨,一说话,脸上还露出一种淡淡的迷人风采。
李莫鸢眼睛淡扫了他一下,并未作出什么表情,继续回答安贵妃的话说到:“您的心情莫鸢理解,毒害皇上这件事不小,这不是王爷先前提问,汴州一行谁能有这么大的能耐,莫鸢说是非王爷和贵妃莫属,难道莫鸢说错了吗?”
“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本宫却觉得,你刚才话中的意思可不如你说的那样简单呢。”安贵妃挑起眉梢,因为舟车劳顿,有些疲惫的她此刻说话却是掷地有声:“我身为皇上的妃子,王爷身为皇上的儿子,都是皇上至情至信之人,难道还会害皇上?怀疑凶手在汴州一行当众本身就是一个愚蠢的错误!”
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皇上面色沉重,似乎越听他们争吵推断,眉头就皱的更深了,眼睛瞥了一下安贵妃,沉沉的开口说道:“是朕怀疑的,照你这么说,朕就愚蠢了?”
安贵妃吓得面色一变,她此前是听李莫鸢说皇上怀疑汴州一行存有凶手的事情,却没有听皇上亲口说,还以为只是李莫鸢的推断,但是现在皇上这么一说,倒是显得她刚才的话是在故意反驳皇上。
“皇上,臣妾……”
“罢了!朕不想听。”皇上手中的念珠一个接着一个的滚动,沉默了片刻方才说道:“你可知道,那下毒的人谁?”
安贵妃摇了摇头,脸色茫然。
“是你宫中的人!”
“怎么,怎么可能?”安贵妃愣住了,是她派人下毒没错,可是从未让自己的亲信动用自己宫中的人,怕的就是一旦失策会引来灾祸。
皇上摇头叹息了一声:“那个孙奶娘是你入宫之时,从娘家带来的吧?你这些日子不在,是她料理你宫中的事情,那个下毒的倒是抓到的时候服毒就死了,可是酷刑司的人在她身上发现了一个装着毒药的绣包。”
“难道光凭一个下人,皇上就评定臣妾有加害您的心吗?”安贵妃眼泪围着眼圈转,眼睛红了起来,委屈不已的模样,一边说一边啜泣:“臣妾和您在一起,少说十多年了……原来您对臣妾这么不信任,罢了,是臣妾太看重自己的了。”
皇上不动声色,任凭安贵妃哭泣,这在往日,别说她哭,就是稍稍皱一皱眉,都会心疼不已,但眼下发生了这件事,由不得他开始怀疑了。
“母妃,您别这么说。”陌云廊劝了劝安贵妃。
“咳咳!”一阵咳嗦声响起,是从床上的皇后嘴里发出来的:“本宫还没有死呢,妹妹用不着这么早就开始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