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行眼里的审察让文笛感到紧张,她担心他当场揭穿自己的身份和谎言,催促李木子离开。
电梯门重新合上。
在此之前,李木子一直都站在门外。
红色的数字开始变化。
“你来这里是帮辛尔忙,还是专门去看那个女生?”
文笛卸掉伪装,整个上半身都随之松懈下来,话里话外都在指责陆之行对别人多情而对她无情无义。
“跟你没关系。你假扮成辛尔来这里干什么?”
文笛露怯后,陆之行随即就明白她的真实身份,语气颇冷。
“你放一百个心,我只是单纯无聊出来走走,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
文笛坦白这些天她过得如何糟糕。
末了,她扬起揉红的眼眶去看陆之行,“你说得对,是我太作了,没有公主命却有公主病,让你们一个接着一个讨厌我。
连我生病在家,行动不便,难受得想要一头撞死的时候都没有人愿意回我消息。
我实在是太自以为是,现在才明白你有多关心我。向川他……算了,不提他。”
话音带着强烈的哭腔。
陆之行怀疑她是演戏,可眼神里若有若无的失落感是真实存在的。
他送她回家。
公主抱抱上车时,她看似无意,实则很有心机地与他肌肤相碰。
转而拖泥带水地离开,还学会了道歉和谢谢。
目的达成,她成功把陆之行骗回家,让他亲眼目睹自己的惨状。
让他心疼。
让他自责。
找准时机再自我反省,自我检讨,自我总结。
营造出一个她因为伤痛而快速成长、成熟的假象。
再看陆之行,他的表情明显已经软下来,说话的口吻都柔和了许多。
文笛沾沾自喜,庆幸自己脑子转得够快,见机行事。
适时抓住陆之行的心,又何尝不是没有用呢。
陆之行好歹也是壹简梵股东之一,他父母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至关重要的一点,她觉得他还是爱自己的。
总比她自己不管使出什么花招、小伎俩都无法软化蔺向川,在他哪儿总当一个大傻子好。
东边不亮西边亮!
如果可以,两个人她都会充分利用起来。
文笛心里变得敞亮起来,看陆之行的神色变得多情起来,并非利用而已。
潜藏在她身体里面最原始的占有欲在作祟。
她本人对此浑然不知。
另外一边,夏树送修理空调的师傅下楼,再回画室,走了几圈,余光仍见李木子站在角落一动不动。
“喂!”
李木子马上打起精神,眼神飞快地瞥了眼夏树肃静的脸庞,低头:
“对不起,我就走了一会儿神,你别骂我,我这就去看看他们画得怎么样。”
夏树背过身看向落地窗外,陆之行推着辛尔的轮椅离开,他都看见了。
他们看起来比之前熟了好多。